宋清遠臉上的笑緩緩收起來，瞥了他一眼，覺得無聊。
「那你和安寧同志是怎麼回事？」
一句話成功讓蔣方宇閉上了嘴。
他訕訕一笑：「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
宋清遠不是不知道，只是懶得理。
「你們表現得太明顯了。」
蔣方宇撓了撓頭，解釋道：
「她家成分不好，以前是地主，前段時間還因為這事被人欺負了，挺可憐的。」
「嗯。」
「然後我看不下去就幫了她一下，沒想到接觸下來她人還挺好，然後就……就、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宋清遠知道蔣方宇一直是個衝動的性子，做出這樣的事不足為奇。
「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
回到家，沈瑤瑤迫不及待去翻王素蘭買回來的東西。
「娘，你買了什麼啊，裝得這麼滿？」
最上面是一些雜七雜八的日用品，滿滿當當，沈瑤瑤不感興趣，再下面是鹽和胡椒粉之類的調料，用一個圖案土土的袋子裝著。
還沒看到吃的，沈瑤瑤非常失望。
「娘，我想吃好吃的。」
她翻找的動作慢下來，突然摸到一個熟悉的油紙包，眼睛放光。
她用力把油紙包拿出來。
「哇，是桃酥！」
下面還有一個油紙包，沈瑤瑤眼睛更亮了。
「雞蛋糕！」
沈瑤瑤一把抱住王素蘭蹭了蹭：「娘，你真好！」
王素蘭覺得肉麻，身子使勁往後別。
「省著點吃，一天只能吃一塊，不許多吃，知道了嗎？」
沈瑤瑤瘋狂點頭，保證得十分積極：「娘你放心，我一定不多吃。」
至於做不做得到就和她沒關係了。
她回頭一看，沈玲玲早就拆開了油紙包，左手一個桃酥，右手一個雞蛋糕，吃得一臉滿足。
沈瑤瑤不甘示弱，同樣一手抓一個。
下一刻，兩個油紙包就被王素蘭收起來鎖到柜子里了。
「一天只能吃一塊，今天的沒有了。」
沈瑤瑤沒想到她說到做到，垮下臉，又不死心地偷瞄，觀察她會把鑰匙放在哪裡。
鑰匙上綁了長長的一圈紅繩。
王素蘭把柜子鎖上後，直接掛在了脖子上。
沈瑤瑤傷心地嘆了口氣。
沈玲玲同樣有些失望，手中的桃酥和雞蛋糕一下子變得珍貴起來。
這些曾經都屬於被她嫌棄的食物，太甜太膩，吃一兩口就不想吃了，現在卻格外香甜，吃完還意猶未盡。
沈瑤瑤三兩口下肚，又繼續翻找，企圖再找到點好吃的。
王素蘭直接搶過來，沒好氣道：「饞死你算了，天天就想著吃，等嫁人了看你婆家罵不罵你。」
想到沈瑤瑤的婚事，她嘆息一聲。
小女兒早產，從小就身體不好，一直精心養著，結果養成了這副懶饞的性子，這麼大的姑娘了，連飯都不會做。
要是嫁到村里，絕對要吃苦，只能請人幫忙留意，看哪家城裡小伙能看上她，至少不用種地。
這麼想著，王素蘭視線落在沈瑤瑤漂亮的臉上。
幸好小女兒長得水靈，人白淨，有希望嫁到城裡。
沈瑤瑤不明白她怎麼說著說著就看著她發起呆來。
「娘，你看我幹什麼？」
忽然，沈瑤瑤眼尖瞧見那堆東西里有一片白底藍色碎花的布料。
「娘，你扯新布了？是給我做新衣裳的嗎？」
她興奮起來。
現在的人穿的衣服或多或少都有補丁，尤其是鄉下，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沈瑤瑤如今的衣服是兩年前做的，補丁不多，即使有也被手巧的王素蘭繡上了花，看不出來。
但是女孩子怎麼會嫌衣服多？
沈瑤瑤已經把這塊布視為自己的了，毫不客氣提要求。
「娘，你這次別做那麼大了，穿著松松垮垮的，一點都不好看。」
王素蘭給她一個白眼：「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做得大能多穿幾年，冬天也能套棉襖。」
「還有，誰說這布是給你做衣裳的？這是給你姐的。」
沈瑤瑤愣住：「啊？」
沈玲玲有些驚訝：「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