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一刻,蕭循突然翻臉,掐著她的脖子。
「朕問你,想做朕的嬪妃嗎?」
他聲音依舊溫柔,眼底卻泛著涼意,似乎她再答錯一次,纖細的脖子會被毫不留情地扭斷。
女子被嚇得牙齒輕顫:「想、想做。」
這個回答不知他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蕭循掐著她脖子的手轉為輕輕摩挲,而後鬆開,興致缺缺轉身離開。
贗品終究是贗品。
身後的女子摸著自己這張臉,不明白到底哪裡觸怒了陛下。
如果換做是另一個「瑤瑤」會怎樣?
……
邊關,承蒙陛下看得起,陸堯接替了父親的主帥位置。
即將開戰,副將前來匯報戰前事務。
除了戰前動員之外,其他再沒有陸堯需要操心的。
這時,他注意到副將手腕上的紅繩,一個男子戴著紅繩,確實引人注意一些。
「那是什麼?」
副將一愣,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抬起手腕,黑黑的臉頰透出一絲紅:「這是末將妻子準備的,說是在寺廟求的,可保平安,叮囑末將每次開戰前都戴上。」
紅繩露出一些,上面穿著一枚銅錢,還有一顆……紅豆?
紅豆寄相思。
很美好的寓意。
可是落在陸堯眼裡,卻格外刺眼。
「行了,你下去吧。」
戰鼓擂擂,旌旗獵獵,嘶吼聲震天得響。
這是最關鍵的一場戰鬥,容不得一點差池,陸堯親自帶兵,手揮得沒有知覺了,紅纓槍染滿了鮮血,有自己的,也有敵人的。
副將已經死了,死在血泊里。
那串穿了紅豆與銅錢的紅繩也染上了血,紅得更艷。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
可惜陸堯沒有那個日夜思念期盼自己歸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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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畫舫,沈瑤瑤站在甲板上看遠處的風景,畫舫隨著水波悠悠蕩起。
陸堯走過來為她披了一件披風:「外面風大,小心生病。」
沈瑤瑤身子骨弱,不能吹風。
不遠處另一艘畫舫逐漸靠近,琴音裊裊,透過紗幔,依稀能看見裡面有女子在彈琴。
「陸堯,那是什麼?我們船上怎麼沒有?」
陸堯面色一僵,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畫舫上伺候的人對這副場景見怪不怪:「小姐您有所不知,那可是這條秦淮河最有名的煙雨樓,達官貴人們最喜歡到此尋歡作樂,現在是白天,看不出什麼,到了晚上才最熱鬧。」
用樓來命名一艘畫舫,真是新奇。
「陸堯,那我們晚上去裡面玩吧,她們唱的歌我在京城都沒聽過。」
陸堯嗤之以鼻:「靡靡之音,難登大雅之堂。」
京城是天子腳下,豈容得下這般淫詞艷曲。
沈瑤瑤並不在意雅不雅的,只是覺得新奇,自從離開京城後,她真的見識到了很多,什麼都想嘗試一番。
她拿出慣用的那招,雙眸盈盈水汽我見猶憐:「陸堯,我想去。」
於是,沈瑤瑤成功見識到了夜晚的秦淮河。
水波粼粼的河面漂著一艘精緻畫舫,畫舫上面是艷麗的紗幔,舫外著裝妖嬈的女子輕緩撫琴,眼波流轉。
沈瑤瑤和陸堯被領上二樓,二樓視野極佳,能看見遠處的河面和岸邊。
畫舫上不是沒有女子光顧過,沈瑤瑤這種並不稀奇。
得知他們要聽琴曲,一個衣著端莊一些的歌女抱著琴走進來,許是礙於沈瑤瑤女子的身份,歌女收斂許多。
琴曲中規中矩,歌詞也不像之前聽的那般纏綿。
沈瑤瑤覺得無聊。
「陸堯,我想去外面走走。」
陸堯不放心:「那我陪著你。」
沈瑤瑤沒有意見。
已經入秋,畫舫外有些冷,沈瑤瑤披了一件斗篷猶覺不夠。
然而外面撫琴的那名女子衣著單薄,外罩一層艷紅紗衣,肩膀、腰腹、小腿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嫵媚妖嬈。
她不冷嗎?
這麼想著,沈瑤瑤問了出來:「穿這麼少,你不冷嗎?」
琴聲微微一滯,接著又若無其事地繼續響起。
紅煙輕笑一聲,嗓音如黃鶯婉轉悅耳:「小姐真是心善之人,頭一回有人關心奴家冷不冷。」
她嘆息一聲,琴聲都幽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