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瑤不太情願:「殿下,它很乖的。」
哪知剛說完這句話,小狸花就對抱著它的丫鬟哈氣,還伸爪子在丫鬟手上撓了三道紅痕。
丫鬟驚呼一聲,差點把貓扔掉。
小貓爪子不利,沒有撓出血,只有三道整整齊齊的紅印。
齊禎溫和的眸中露出笑意:「它很乖?」
滿滿的嘲笑意味。
沈瑤瑤:「……算了,按殿下說的來吧。」
孩子不爭氣,做家長的能怎麼辦?
「別擔心,孤會派人盯著的,半月後把它平平安安送回你手上。」
沈瑤瑤輕輕嘆了口氣。
半月後小貓認不認得她還不一定呢。
……
「夜青,你怎麼不說話啊,像個木頭一樣。」
這邊,九公主把身邊的宮女都打發走,拉著夜青到湖邊陪她餵魚。
魚餌撒下,湖裡的魚一窩蜂翻騰爭搶,逗得齊姣哈哈大笑,然後撒下更多的魚餌。
看著這一幕,夜青沒什麼興趣地將目光移向別處。
也許在九公主眼裡他也是這湖裡的魚兒,閒來無事逗一逗,尋個開心。
「公主恕罪。」
齊姣不開心地把手裡一把魚餌全扔進去,聽著湖面水面拍打的聲音,不滿地看向夜青。
「你怎麼總是恕罪恕罪的?我又沒有怪罪你,只是想讓你說說話而已。」
夜青:「……公主恕罪。」
齊姣氣得跺腳:「真是木頭!」
她獨自生了一會兒悶氣,終究還是不捨得浪費與夜青相處的這一小會兒時間。
「夜青,我今年已經十五了。」
齊姣靠在湖邊的圍欄上,看著身旁的夜青,突然說出這句話。
女子十五及笄,她今年十五歲,貴妃最近在為她相看駙馬,可是貴妃看的那些人她都不喜歡,靠著祖上蔭庇的紈絝子弟,整日只知尋歡作樂,有什麼資格娶她?
她喜歡夜青這樣沉穩可靠的。
夜青臉上沒什麼表情,像是完成任務一樣立在那裡。
「嗯。」
渾身散發著與我無關的沉默氣息。
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反應,齊姣失望。
仿佛賭氣一般,她說:「你說我去求父皇讓你做我的駙馬可好?」
夜青眼睛微微睜大,終於有反應了。
他立刻跪下,語氣冷漠:「夜青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還請公主三思。」
「怎麼配不上?不許你這麼說自己,我說配得上就是配得上。」
齊姣沒想到他說跪就跪,急得蹲下想扶起他,卻被夜青躲開。
「還請公主三思。」
齊姣氣悶:「你不想做我的駙馬嗎?」
他還是那句話:「夜青身份低微,配不上公主。」
這副架勢,仿佛齊姣不打消這個念頭他就不起來一般。
「皇上和貴妃娘娘也不會答應的。」
夜青搬出了皇上和貴妃,企圖讓齊姣看清楚,他只是五皇子身邊的下屬,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奴才,和皇族公主之間隔著不可逾越的鴻溝,身份上的天差地別註定他們不可能在一起。
齊姣卻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你在擔心這個嗎?」
她笑起來:「不用擔心,父皇曾經答應過我,我的駙馬由我自己來選,不論身份,只要挑我喜歡的便好。」
夜青沉默片刻,不知該如何勸她,又怕她真的去找皇上說這件事。
「公主為何選我?」
夜青想不明白,他與九公主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她為何會起這個念頭?
「當然是……」齊姣臉紅:「你怎麼這麼不解風情啊,非要我親口說出來嗎?」
除了喜歡,還能有什麼原因?
齊姣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出神,陷入回憶:「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第一次見你那天,我貪玩爬到樹上摘果子,結果下不來了,害怕地哭起來,更可怕的是我腳滑了一下,直接從樹上跌了下去。」
想到這裡齊姣目露後怕:「摔下來的時候我以為我要死了。」
「可是你出現了,還接住了我。」
齊姣羞澀地看向他:「從那時候起我就想讓你做我的駙馬。」
難怪自古以來話本子都愛寫英雄救美、以身相許的戲碼,現在看來並非沒有道理。
夜青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早知如此,當日便……
這個大逆不道的想法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又被還未泯滅的一絲良善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