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裡只剩下沈瑤瑤和代玉兩人。
代玉盡職盡責地站在床邊守著。
天氣漸暖,沈瑤瑤身上蓋著厚被子,加上醉酒,不一會兒就臉頰通紅,額頭熱出了幾分薄汗。
她嚶嚀一聲:「皇兄,怎麼這麼熱?」
代玉身子一頓,彎腰將床上的被子往下抻了抻,思索著要不要讓人去通知陛下。
門外忽然傳來一道細微的響聲,她警覺地抬頭看去,門外一個男人的影子一閃而過。
代玉瞬間警惕起來,目光凜起。
她將沈瑤瑤身上的被子掖好,掃過緊鎖的窗戶,向門邊走去。
剛走到外面,就瞧見了一個行為奇怪,面目猥瑣的男人。
似是沒想到屋內還有其他人,他神色有些慌亂,後退了兩步,袖間掉出一包不知名的藥粉,匆忙撿起後向院外跑,動作倉皇。
「站住!」代玉眼神冷下來,準備去追。
然而沒追幾步,她忽然停下來,驚覺這極有可能是調虎離山之計,先是支走魏小姐,再引她離開,如此一來,公主身邊就沒人守著了。
而她差點就中招了。
思及此,還站在院中的代玉冷汗直冒。
「發生了何事?」冷淡威嚴的聲音讓代玉回過神。
蕭重寒一走進小院就瞧見本該寸步不離守在沈瑤瑤身邊的代玉神色恍惚站在院中。
他眼神不由冷下來:「公主呢?」
代玉連忙跪下:「參見陛下,公主喝醉了,在屋內休息。」
蕭重寒面色緩了緩,聲音依舊冷淡:「你不守在公主身邊,站在這裡做什麼?」
代玉心中後怕,將剛才的事說了出來,目露擔憂。
「奴婢懷疑有人想借這次宴會對五公主不利。」
蕭重寒聞言,瞥了眼身後的侍衛,目光冰冷:「去查。」
蕭重寒走進屋內,代玉和王安一人一邊守在外面。
王安想了想,貼心地關上了門。
屋內驟然暗下來,沈瑤瑤不適應地睜開眼睛。
「怎麼這麼早天就黑了?」她眼神朦朧,顯然醉得不輕,「皇兄怎麼還沒來?」
她不高興地扯了扯被子,意識不清醒:「代玉,不是讓你去找皇兄嗎,天都黑了皇兄怎麼還沒來?」
她眯著眼睛辨認床前的影子,把蕭重寒當成了代玉。
「還是你根本就沒去?」她蹬了蹬被子,聲音氣惱,「你不聽話,我要讓皇兄把你的耳朵割下來!」
「要把誰的耳朵割下來?」
蕭重寒把即將被蹬到地上的被子拎起來,重新蓋在沈瑤瑤身上:「睡個覺都不安分。」
他目光落在床上的小醉鬼身上:「喝這點酒就醉成這樣,也好意思說要割人耳朵。」
沈瑤瑤好不容易才把身上的被子蹬掉,沒想到又被蓋了回來。
她極不高興地看向床邊的人,覺得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不僅要割掉耳朵,還要剁掉手,讓血流干,壞東西。」
腦袋昏昏沉沉的小公主被酒意蒙住理智,時隔多日,再次暴露了自己心中的殘忍想法。
「哦?」蕭重寒坐到床邊,伸手按住她不停亂動的身子,「你現在這個樣子,能割誰的耳朵,剁誰的手,讓誰血流干?」
真遇著了心懷不軌的人,怕是只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份。
沈瑤瑤不停掙扎,朦朧的眼睛看著這個膽敢以下犯上的「壞東西」
「大膽!我可是公主,你快放開我!」
蕭重寒難得見到這樣毫無收斂和遮掩的沈瑤瑤,眼中閃過趣味。
」公主?」他故意道:「公主又如何,落到我手裡,還不是任我擺布。」
沈瑤瑤皺眉,努力思考他話中的意思。
片刻後,她大喊道:「你敢!我皇兄不會放過你的,他最寵我了,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
蕭重寒輕笑一聲,這種時候倒是想起他了。
「那我就趕在你皇兄來之前好好教訓教訓你,把你帶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山村,讓你每日劈柴做飯伺候我,等你皇兄找過來,再當著他的面殺了你。」
這番話的震懾作用立竿見影,沈瑤瑤瑟縮了一下,眼裡泛起淚花:「不行,你不能這麼對我。」
跟一個綁匪撒嬌,真是醉得不輕。
蕭重寒眼中興味漸濃:「那我該如何對你?」
沈瑤瑤咬著唇瓣想了想:「我是公主,我皇兄很厲害的,你對我好,我讓他封你做大將軍。」
「封我做大將軍?」蕭重寒低笑,「我怎麼知道你皇兄會不會聽你的話?」
沈瑤瑤嬌蠻道:「會,皇兄最疼我了,我說什麼他都聽。」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沈瑤瑤眼皮撐不住,聲音由亢奮逐漸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