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越是如此,他反而越不能答應下來。
「公主何出此言?」程遠衡似羞似怒,「臣絕無借公主之手謀求官職的想法。」
「就算有朝一日,臣真的有這個榮幸迎娶公主,那也絕不是因為這個原因。」
「若公主是如此看待臣的,那就當是從沒見過臣,就此別過吧。」他拂袖離去,表明自己的堅定立場。
如果這一切都是演的的話,那沈瑤瑤真是佩服他的演技。
沈瑤瑤張嘴想叫住他,卻又放棄。
算了,下次再說吧。
她準備回去,然而剛轉身,忽然僵住:「皇兄?」
蕭重寒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也不知看了多久,聽了多久。
而她留在不遠處的下人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更別說提醒她了。
周圍空氣凝滯,像是被凍住了似的。
看到蕭重寒不太好的臉色,沈瑤瑤感到頭皮發麻:「皇兄,好巧啊,你怎麼在這兒?」
蕭重寒漆黑如墨的眸子瞥了眼程遠衡離開的方向:「朕是不是不該在這兒,打攪了你們的好事?」
周圍的空氣更冷了,沈瑤瑤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皇兄你這是什麼話?」她討好的跑過去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撒嬌道,「什麼好事啊,我就是和程公子偶遇,說了幾句話而已。」
說了幾句話?蕭重寒冷笑一聲,都問人家要不要當駙馬了,還只是說了幾句話?
但看到女孩小心翼翼的模樣,他又捨不得發火。
最後只能抓住她的手,冷聲冷調道:「跟朕回宮。」
好好的賞花宴剛來就走。
坐在蕭重寒的馬車上,沈瑤瑤實在沒弄懂他為什麼生氣。
「皇兄。」她一點點挪著屁股靠近他,小心地揪住他的袖子,纖長的睫毛弱弱抬起,「你是不是生氣了?」
蕭重寒僵硬道:「沒有。」
「騙人,你就是生氣了。」
沈瑤瑤抱住他的胳膊,整個人趴在他身上:「為什麼生氣,因為我和程公子說話嗎?」
「沒生氣。」
蕭重寒推開她,又被黏上來,又推開,又黏上來。
蕭重寒:「……坐好。」
「不要。」沈瑤瑤偏要挨著蕭重寒。
最後蕭重寒放棄了,任由沈瑤瑤黏在自己身旁,還伸手攏住她,防止她被馬車顛簸下去。
「皇兄別生氣了好不好?」
沈瑤瑤以前每次惹他生氣,像這樣撒撒嬌就能得到原諒,無往不利。
可這次,蕭重寒卻像是鐵了心一樣:「離那個程遠衡遠一些。」
沈瑤瑤還是不明白。
「為什麼?」她目露疑惑,「皇兄不喜歡他?」
蕭重寒對程遠衡沒有太多感覺,談不上喜歡或是討厭,只是覺得他有點能力,身後又沒有勢力,適合做個孤臣。
可惜,他心思太浮。
一想到女孩要嫁給他,蕭重寒就覺得不舒服。
他只好使用拖延大法:「你還小,不需要考慮這些事,朕自有打算。」
「皇兄,我不小了。」
沈瑤瑤嘟著嘴:「我遲早都要嫁人,還不如選個合心意的,這程遠衡長得好看又好拿捏,我嫁過去也不會吃虧,若是錯過了沒有更合適的怎麼辦?」
蕭重寒毫不猶豫:「沒有就沒有,大不了朕養你一輩子。」
此話一出,兩人俱是一愣。
沈瑤瑤驚訝於蕭重寒的思想居然這麼開放。
要知道,古代人都很看重面子,幾乎沒有哪家的女兒留在家裡一輩子不出嫁,會被人戳脊梁骨恥笑的。
蕭重寒像是被打開了新思路,對啊,他的皇妹為何非要嫁出去,他又不是養不起,便是一輩子不嫁人又如何。
誰敢有異議,他就砍誰腦袋!
如果沈瑤瑤是真的公主,自然樂意無比。
可問題是,她根本就不是他的皇妹,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身份被曝出來,她該怎麼辦?
她不情不願:「皇兄,我不想一輩子不嫁人。」
年輕小姑娘哪有不憧憬愛情的。
她紅著臉:「而且……而且程公子生得貌若潘安,儀表堂堂。」
一張皮囊就把她迷住了,蕭重寒內心止不住地泛酸。
「膚淺。」
沈瑤瑤不服:「可我既不圖他身份也不圖他才華,不看臉還能看什麼?」
「那與朕相比呢?」蕭重寒忽然問道。
沈瑤瑤微愣,抬頭看向蕭重寒。
「與朕相比,相貌如何?」蕭重寒微微垂眸,眼中露出些許攀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