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瑤挑著回答了一些,但語氣依舊含怨,沈鶴臨始終帶著笑意安靜傾聽。
天色漸晚,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好在兩間禪房隔得不遠,幾步便到。
雨點緊湊密集打在傘上,沈瑤瑤忽然停下腳步,折返回去。
憑什麼要這麼輕易離開?她要問清楚,問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回到剛才的禪室,看清裡面的情景,她愣了一瞬。
「你的腿……怎麼回事?」
沈鶴臨在小沙彌的幫助下艱難地移到帶輪子的木椅上,那雙腿軟塌塌的使不上一絲力氣,顯然是個殘廢。
沈瑤瑤去而復返,沈鶴臨似乎沒想到,面色顯出幾分愕然。
在沈瑤瑤的逼問下,沈鶴臨無奈說道:「那時我年輕不經事,沉不住氣,被家中長輩教訓了一回,腿疾便是那時候落下的。」
什麼錯能教訓到把腿打殘?
沈瑤瑤疑心他誆騙自己,忽然想起了魏錦玉,心念一動:「因為我娘?」
雖是問句,但沈瑤瑤幾乎已經猜到了。
沈鶴臨反倒搖了搖頭,神色依舊溫潤平靜:「和你娘沒關係,是我沒本事。」
第441章 好消息我娘是妖妃,壞消息新皇登基了(53)
回到僧人為她備下的禪房,沈瑤瑤聽著外面密集的雨聲,心情遲遲無法平靜。
從沈鶴臨的隻言片語中,她大概拼湊出了真相。
一對有情人被拆散,男人接受不了,想把妻子搶回來,卻如蜉蝣撼樹,還觸怒了當時權勢最大的那個人。
家族眾人為了保他性命,也為了不讓那位忌憚,不得不如此,一雙腿換一條命和家族的延續,算值了。
重重雨幕中,一個人撐傘而來。
沈瑤瑤打開門,眼眶微紅:「哥哥怎麼來了?」
「聽聞你與父親不歡而散,來看看你。」
沈從錦衣擺被打濕,往下滴水,鞋底泥濘不堪,便沒進屋。
他嘆了口氣:「父親他也有苦衷,世事難全,到了如今這個樣子,誰都不想,我知道你心裡怨父親,哥哥不求你原諒,只希望,你能多去陪陪他,哪怕是裝一裝也好,此次一別,怕是日後再難相見。」
這天,沈從錦和她說了很多,也告訴她了一些從來沒人知道的事。
原來沈鶴臨並非將魏錦玉和她拋在宮中不聞不問。
魏錦玉能在前朝後宮作威作福那麼多年,背後除了先帝的寵愛,少不了沈鶴臨的支持。
當初的恭毅侯府如日中天,沈鶴臨接手後,直接將一半的勢力給了魏錦玉,另一半……
另一半便是沈從錦能在邊關建功立業的根基。
只可惜後來發生了變故,新帝手腕了得,一夕之間宮中局勢大變,魏錦玉留下來的人與其說是死在了宮變中,不如說是被新帝肅清了。
禪房的床又低又矮,硬得硌人。
沈瑤瑤鋪了好幾層被子才勉強願意躺上去,耳邊雨勢漸急,也不知道明天停不停得了。
室內安靜,沈瑤瑤卻睡不著,想起了沈從錦那些話,也想起了遠在京城的蕭重寒。
若她死在了五年前,兇手是不是也該有他一份,畢竟是他將魏錦玉留下的人清理掉的。
雨一連下了幾天,山路濕滑,一行人只好在此多住了幾日。
傍晚,細密的雨絲如針落下,屋檐的蛛網被雨珠墜成好看的弧度,寂靜的古剎籠在雨霧中,平添一分神秘。
沈瑤瑤翻看著沈從錦為她搜羅來的奇聞誌異,打了個哈欠。
忽然,門外響起幾聲平穩有節奏的敲門聲。
沈瑤瑤以為是沈從錦,隨手把書放下,慢慢悠悠去開門,然而見到來人的那一刻,她身子驟然一僵,下意識就要關門。
一雙有力的胳膊抵住門,強勢地擠了進來,沈瑤瑤力氣小,被擠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皇、皇兄,你怎麼來了?」
蕭重寒進來後先向四周掃視了一圈,而後才將目光落到沈瑤瑤身上,勾起一抹讓人心顫的笑:「你說呢?」
他一步一步靠近沈瑤瑤:「當時跟朕約定三日,你數數,這都第幾日了?」
沈瑤瑤被逼得一步步後退,腿彎抵住床沿,一時失去平衡摔倒在厚厚的被子上。
她軟下聲音:「皇兄,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是沈從錦非要帶你來,與你無關?」蕭重寒早就摸透了她的性子,「怎麼,侯府的下人都使喚不動,連往宮裡送個口信的功夫都沒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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