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躺在床前之人才是真正的顧延年,這一次她賭對了。
顧延年看著她走到床頭,低頭若有所思的打量自己,起身本意想調侃她,卻反被捂住嘴,後面的話被他全數咽下:「你今天怎麼…如此陰陽怪氣的。」
這是應該是發生什麼了吧,不然換成平常的話,小蘇凝也不會如此稱呼我為您。
蘇凝一臉嚴肅地俯下身,湊到耳邊壓低聲線道:「有人擅自闖入房間,現躲在隔間處。」
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頗有幾分震驚,只是他沒料到有人居然會擅闖他父親的府邸,即便他父親不在,以他的威望不應想要到此興風作浪。
顧家主前去洛城替二兒子張羅婚事,至今還未歸來,坊間傳言說他興許是不想見到長子,所以咬著牙在那裡住了小半月。
顧家主似乎在那裡住的舒坦,不著急打算回長安老宅。
他因父親不在便可以安心些,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轉身從床底掏出一把匕首扔給她,自己則溜到屏風處取上平日隨行的佩劍。
顧延年握住柄摩掌劍鞘,再一把將刃展開,表面上卻如同鏡子一般,實則劍刃鋒利隨便用心之人即可讓人血濺當場。
他握在手中卻是久違的感覺,由於邊關常年無戰事,他已經好久都沒有展開這把劍,這把佩劍會比匕首稍長些,之前就是他的最為襯手的武器。顧延年沉住氣一把推開門,手裡緊握著佩劍,十分細心地觀察屋內的情況,步步靠近角落眼眸微冷,「何人來拜訪?還不速速現行,否則我親自捉到你,可沒這麼好運了。"
顧延年手裡比劃著名劍,得意的勾了勾唇,快步走到劉青面前,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
沒想到卻被他輕易躲開了,還準備強行掰掉他手中的佩劍,一番爭搶導致劍支掉落在地,劉青顧不上與他撕打在一處,只想趕緊撈到那把劍。
顧延年一個重拳打在他臉上,嚇得他分神往後退了退,眼睛不自覺的瞟向那把劍,他打算趁其不注意將見撈起,卻被顧廷年抓住領子膝擊到腹部,他踹倒在地的樣子十分狼狽。
劉青捂著腹部爬起來,另一隻手試圖夠到佩劍,卻在即將夠到之時被他所拾起來。
顧延年帶著怒意蹲在他面前,用劍刃挑起下巴向他示威,刃緊緊貼著他的血肉,如若控制不好力度,必定會劃出一道血痕,「稍有不慎,即當斃命,但凡我的手要是抖了下,你的命就沒了喲!」
蘇凝聽見打鬥聲,立即手舉著匕首沖了過來,看到極容易誤會的場景,一眼便認出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何。
婉煙死後,他就藉此名義過來尋仇,然而計劃全部都是他所做之惡,卻想讓蘇凝和顧延年來背。
顧延年分過神回頭,差點被他偷襲,好在他及時躲開了,再次擒了住他,將手置於後背使其按倒土地,那張乾淨的面容牢牢貼著帶有灰塵的地面,他瞪大了雙眼,卻敢怒不敢為。
顧延年做將軍的人身手自然矯健些,劉青做慣了公子哥。受慣了吹捧,自然略遜些。
他朝她使了個眼色,蘇凝立馬心領神會,好,我知道。
趁兩人打鬥間找尋了繩子,蘇凝再走上前將繩子遞給他,將劉青捆綁住讓他老實點。
劉青本是兩人熟睡偷摸進來,以為計劃無漏,卻還是被看透了行蹤,猜中了鬼跡。
他被毫不留情地綁在椅子上,顧延年洗漱回來後,他就只能默默看這兩個人用膳,看著一桌的美食眼睛都快直了,肚子也配合的發出了叫聲,睜大眼氣憤的看著兩人,卻無法掙脫開他們留下的束縛。
蘇凝夾了一塊鮮美的魚肉,放到他的碗中,抬眸對著她充滿笑意:「延年,你嘗嘗這個魚肉!」
呵,劉青也有今天。看我不膈應死你,不是說我小白臉嗎?那我就小白臉做到底。
顧延年一邊幫她剝蝦,一邊抵不過她的可愛的模樣,又調侃道:「好,陳帆今日這麼乖啊,可是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能不能說出來讓你家延年聽聽啊?」
第436章 不淡定了
蘇凝撇了撇嘴,語氣微揚故作生氣的扭過頭,而她心臟好似快溢出來那樣狂跳,「沒有啊,還是說廷年覺得我平時不乖,我明明每一天都很乖!」
難道我以前不乖嗎?
劉青被迫坐在一旁,還要看兩人如此親密的人更加氣憤,眼神中帶過幾分殺意,恨不得直接將兩個人撕的粉碎。
他故意抖動著椅子,試圖發出噪音擾亂兩人之間的氛圍,被堵住嘴使他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她抓起一旁沒使用過的筷子,往他身旁一扔,正好筷子插入他背靠著木椅中,她眸光稍冷道:「別吵了,你不覺得你很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