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兩個人我有印象。如今他們被取名阿吉和喜兒,一個在老爺院裡打雜,一個在大少爺院裡。」門房掂著銀子,眉開眼笑,繼續說道:「這喜兒如今可不得了,聽說大少爺有意納她為妾,算是飛上枝頭做鳳凰囉。」
「謝謝叔,那我先告辭了。」
知道原主的弟妹安全,姜與樂算是放心一半。只是這駱家大少爺要納姜小妹為妾,他若是就這麼上門,駱家肯定不願放人。
駱家。
「砰!」茶盞應聲而碎,為首的駱夫人寒著臉,怒聲道:「你一個丫鬟,大少爺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感恩戴德便罷了,竟還想著贖身?」
喜兒跪在地上,滾燙的茶水濺濕她的衣裙,貼著皮膚。
「夫人,喜兒自知蒲柳之姿,配不上大少爺。」
「哼!你的確配不上大少爺,但大少爺看上你,就是你的福分!」
「夫人!」喜兒哀求般喚道,垂著淚說:「夫人,求您看在喜兒這些年盡心伺候大少爺的份上,高抬貴手,放喜兒一馬。」
聽後的駱夫人沒有半點心軟,反而怒意更甚,指著喜兒罵道:「好你個刁奴,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人,把她給我押進柴房,明日把她送進大少爺房裡。」
「夫人、夫人……」喜兒掙扎,但換來的只有冷眼和幸災樂禍。
「她以為她是誰啊,竟然還敢拒絕大少爺。」
「是啊,就她假清高,別人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她倒好,還裝上了。」
「嗤,不過仗著那張臉罷了。」
……
喜兒被關進柴房後,只有阿吉和她交好的紋兒來看她。
「妹妹,你等著,我這就去求求老爺。」阿吉抹乾淚,離開柴房。
喜兒想喚回哥哥,奈何阿吉不聽。其實他們心裡都明白,老爺不會管他們這些奴才。
紋兒顰眉,嘆了口氣勸道:「喜兒,你選擇為奴為婢那天就應該明白,奴婢從來都是身不由己。雖說大少爺花心,好歹你以後吃穿不愁。等你生個一兒半女,老了也有依靠。」
「紋兒,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深宅大院吃人,我不想一輩子困在這。」
紋兒怎麼會不明白,那大少夫人哪是好相與的。可她除了勸慰自己的好友,實在不知如何解救好友。
她沉默一會,說道:「既然你不願,那我們就逃吧。」
如今倒輪到喜兒沉默了。她很清楚,逃才是死路一條,還要連累哥哥和好友。
「紋兒,你說得對,或許我該認命。」
喜兒貼著門,頹然坐下。
……
芡錫城一夜間多了一個奢華的姜府。
沒有太多時間給姜與樂籌謀,所以他只能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砸錢。
既然不能直接贖身,那他就讓原主弟妹高高興興、風風光光地從駱府出來。
他有原主的記憶,知道為奴為婢的委屈。
為免夜長夢多,他從門房那買消息,偶遇駱老爺,成功在當天中午出現在駱府的飯桌上。
席上其樂融融,突然一聲尖銳的「老爺」讓席上的歡樂戛然而止。
「姜少爺,見笑。」駱老爺先是向姜與樂致歉,再對身側的隨從說:「去看看怎麼回事。」
「駱老爺,我聽府上下人這聲音似乎有什麼要緊事,不如我同你一起去看看?」
駱老爺有些遲疑,但想到姜與樂的豪橫,不想駁了他的面子,於是點頭道:「行,那姜少爺請。」
……
「老爺正在接見貴客,怎麼可能見你,趕緊走!」
「是啊,阿吉,你妹妹那是飛上枝頭做鳳凰。你不心裡偷著樂兒,發什麼瘋?」
阿吉充耳不聞,一口咬在其中一個小廝的胳膊上,痛得小廝「啊」的一聲。
他當即火了,一個用力把阿吉推到地上。
「擱老子的,給臉不要臉,老子今天好好教教你怎麼做人。」
另一個小廝會意,上前壓住阿吉,被咬的小廝則一臉獰笑,舉起拳頭直衝阿吉面門。
「你們放開我,放開,我要見老爺!」
顯然,兩個小廝沒有停手的意思。
阿吉感受到拳風,猛地閉上眼,卻沒傳來預想中的痛感,反而聽到人體落地的聲音和男人的哀嚎。
他睜開眼,就見一冷著臉的華服青年。
姜與樂飛身過來把那兩個小廝踹開後,忙蹲下身扶起阿吉。
他眼眶一紅,激動地喚道:「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