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沒什麼難猜的,年老色衰又病了,再加上院裡逢高踩低,一個沒價值的姑娘自然就成了棄子。
等哪天她真的斷了氣,命運便是一卷草蓆卷了扔去亂葬崗。
「多少錢?」
「啊?」鄂媽媽呆住,忍不住確認道:「都督,您是想給茉莉贖身?」
「嗯,還有他。」姜與樂指了指懷裡的男孩。
做了這麼多年生意,鄂媽媽只見過在那些漂亮姑娘身上「發善心」的,倒是頭回見向殘花敗柳和野種身上發善心的。
她都有些懷疑那些說穆都督冷血的話都是謠言。
不過她哪裡會深究這些,一個廢物能給她換點銀子花,她自然樂開了花。
她當即笑容滿面道:「都督,這人年歲大,又有病,您看帶著這個小子奴家收您十兩銀子如何?」
若是其他人,她定會獅子大開口。
到底姜與樂是監察司的人,她不敢造次,能賺點是點。
姜與樂並不在意這些,立馬讓瀾滄給老鴇取了十兩銀子,然後讓瀾滄抱起茉莉,他抱著男孩一起離開。
「都督,剛才兩位姑娘您可要帶上?」鄂媽媽跟在姜與樂身後殷勤地問。
「不用。」
姜與樂微微低頭看著眉眼熟悉的男孩,此行目的他已經達成。
回去途中,姜與樂怕人死到半道,從空間拿了藥餵給茉莉。
直到對方體溫降下來抵不住藥效睡去,姜與樂才放下心。
「娘!」
見茉莉說胡話的聲音沒了,男孩急得哭出來。
原來,他竟是以為茉莉去了。
姜與樂忙解釋道:「放心,她沒事,只是睡著了。」
「真的嗎?」
「嗯,不信你摸摸她的鼻息。」姜與樂聲音溫柔道。
男孩看了一眼姜與樂,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茉莉鼻下,感受到對方均勻的鼻息後,他一顆心霎時安穩下來。
馬車在宅子停下後,姜與樂親自把男孩抱下車,茉莉則交給了瀾滄。
被姜與樂這麼牽著走進這座陌生的宅子,男孩好奇又緊張。
他一會兒看看院子和過往的下人,一會兒又偷偷打量姜與樂。
姜與樂默不作聲,把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得了他信的彩雲沒一會兒也帶著民生堂的莊大夫趕了過來。
「穆安,我帶著師父來了。」
「嗯。」姜與樂輕聲對頭髮斑白的老人說:「莊大夫,幫我看看她怎麼樣了。」
他側身露出身後床上的茉莉,莊大夫立馬過去給人把脈。
「病人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身子有些虛,我給她開幾副藥,吃完就沒事了。」
「好。」
彩雲則主動道:「那我待會兒跟師父回去拿藥。」
姜與樂沒什麼意見,派人把彩雲和莊大夫送回去後又喚人給男孩準備衣物、用品等。
一切的一切讓男孩如墜雲端。
青樓的生活讓他看到的大多是醜惡,他也不相信有人會無緣無故會對一個人好,更不相信那些高高在上的貴人真的會垂憐他們這些低賤之人。
可今天的一切都打破了他的認知。
他被丫鬟帶下去梳洗,換衣,很快便煥然一新。
而姜與樂看著他越發清晰也越發熟悉的眉眼出聲問道:「可有名字?」
「娘親一直喚我福生。」
他不知道這算不算名字,因為只有娘親一人這麼喚他。鄂媽媽,包括樓里的姑娘都叫他雜種。
「福生,挺好,但是不適合你。」
男孩不知所以然,姜與樂繼續道:「既然你娘親給你取名福生,那便暫且叫福生吧。」
福生有些迷茫,娘親說過,是希望他有福氣。他不知道哪裡不適合他,又為什麼是暫時。
不過他今日經歷這麼多,小小的大腦已經難有太多思考,只得放下一邊。
等彩雲拿藥回來,姜與樂陪著她和福生吃過飯,又囑咐管家為福生尋來先生教養,才離開宅子。
得知他要離開,福生臉上立時掛上不舍。
「大人,那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姜與樂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說:「喚我穆安,不用叫大人。」
誰知福生一臉惶恐,「我怎麼能直呼貴人名諱。」
「那往後你喚我哥哥。」
這次男孩沒有拒絕,反而兩眼變得亮晶晶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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