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對盧長青道:「帝心難測,他疼愛你是你的福氣,但你切不可學徐貴妃那般恃寵而驕,他有很多的女人,他也有很多的女兒。他能為了權勢責罰他最寵愛的女人,那他也有可能為了權勢而責罰他最寵愛的女兒,明白嗎?」
盧長青受教地點點頭道:「娘娘,孩兒記住了。」
「你啊你,看得這麼清楚活得這麼明白,這樣不覺得累嗎?」
皇后笑笑道:「姝和,這你可就說錯了。『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就因為我看得清楚,才不在意能擾亂我心神的東西,才能活得明白,才能如此自在。」
姝和長嘆道:「在這四四方方的宮牆裡,哪又能自在呢。」
「人呢,不能奢望太多,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就可以了,求得太多,便是庸人自擾了。」
姝和哈哈笑了兩聲,朝盧長青道:「你看看你娘娘,永遠都有這麼多的歪理。」
盧長青歪著腦袋看著和姝和玩起行酒令的皇后,她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放肆而真誠,是記憶中從來不會出現在皇帝眼前的笑容。
真是可惜了呢,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還被這個男人用高高的宮牆囚困了一生。
盧長青在宮門落鎖之前離開了皇宮,剛回到公主府屁股都還沒坐熱,留在府里的玉蘭就跑來稟告,說是西院那邊吵了一上午,挨了五下板子才消停了下來。
「誰挨了板子?」盧長青問道。
玉蘭恭敬地答道:「小少爺和小小姐。」
「他們又搞什麼么蛾子?」
「府里下午得了宮裡的賞賜,其中有不少宮中特製的糕點,兩位小主子見了非吵著要吃。公主您有吩咐過,宮裡的賞賜一律不許分給西院那邊,奴婢便做主將東西全搬到了北苑。駙馬今日不在府中,老太太又太慣那兩孩子,誰也管不住那兩小的。」說著玉蘭抬眼看了看盧長青的臉色,囁嚅著道:「後來他們罵了您,我才讓人打了他們的板子。」
「罵我?罵我什麼?」盧長青挑挑眉問道。
「奴婢不敢講。」
盧長青擺擺手,也不再難為玉蘭,「以後府里誰要是再敢罵我,不管是誰,罵一句就扇他十耳光,只要不死人,讓人隨便打。」
「是,奴婢記下了。」
玉蘭正要退下,盧長青忽地想了一件事來。
「宮裡的兩位嬤嬤我已經安排了院子住下,你明天早上記得將她們領到西院那邊,讓她們給我好好教教那兩小東西做人的道理,還是那句話,只要折騰不死人,就把人往死里折騰。」
府里一大早,關在廚房外雞籠里的雞都還沒開始叫喚,北苑的院子外就已經傳來如喪考妣的哭嚎聲。
這婉轉的腔調,這熟悉的嗓音,盧長青看都不用看便知道嚎的人是盧家老太太。
盧長青在熱乎乎的被子裡拱了拱,看著走進屋的玉蘭,問道:「她又在嚎什麼?」
玉蘭朝盧長青行了一禮道:「兩位嬤嬤今日一大早便去了西院讓小少爺和小小姐早起上早課,盧老太太說時間太早攔著不讓,那倆小的仗著盧老太太在便對著嬤嬤們又踢又踹還吐口水,因著公主您昨晚的吩咐,嬤嬤們朝用手中的戒尺抽了他們屁股幾下……」
「等等!」盧長青打斷玉蘭的話,問道:「他們昨天不是挨了板子嗎?怎麼今天還有體力踹人?」
玉蘭朝盧長青跪下道:「他們年齡太小,我沒敢讓行刑的人下兇手,還請公主責罰。」
盧長青讓玉蘭起來:「你這次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以後還真不能用大棒子打那倆小的,萬一打死了錯就在我身上了。你去給那兩位嬤嬤提下我的建議,要是那兩小的不聽話,就讓他們面壁或者罰跪,要是敢罵人就給我打手心,打到認錯為止。」
「那外邊的老太太怎麼辦?」
「駙馬呢?」
「駙馬今日當值,已經去往大理寺了。」
「讓人把他給我叫回來,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家裡的事都處理不好,哪有能力去處理大理寺的案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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