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深山危險啊,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鬧災荒的時候,常聽見山裡有狼叫喚,所以大隊裡明令禁止不讓村民去深山捕獵。
「難不成這老趙婆子逼著司墨宸去深山了?不能吧?」
「這誰說得准,有的人估計是要錢不要命。」
「深山裡可是有狼的,司墨宸也敢?」
「敢不敢的不知道,但司墨宸那身手,可是咱們大隊裡數一數二的,沒幾個人能打得過他,要是真去了山里,倒也正常!」
「正常啥啊,大隊長說了、不讓去山裡!」
趙淑芬聽著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議論更是頭疼不已,先前她倒是把這事給忽略了。
這丟的二百多塊錢里,有六十塊錢是司墨宸的賠償款,還有七十多塊錢是司墨宸干零工賣山貨掙的錢。
再剩下的,是她從之前那個相好的手裡討要的分手費,可是這話不能說出來啊,要是讓人知道她作風不好,那以後日子可就沒法過了。
「我這錢...我這錢都是墨宸打零工、賣山貨攢下的,還有就是大隊裡給的那六十塊錢賠償款!」
趙淑芬咬死了這錢是司墨宸掙的,即便是被罵貪財沒良心,也比暴露出相好的要划算。
「打零工?賣山貨?咱們大隊裡可不止司墨宸一個人打零工、賣山貨,你糊弄大夥不知道行情呢!
司墨宸就是再能幹,也掙不了一百多塊錢,有個五六十都撐死,那還得是一刻不歇玩命的干,才能有這個數!」
趙淑芬的眼神有些閃躲,這兩年為了養家,為了讓她和婉婉能吃飽飯,司墨宸可不就是一刻都不停歇的玩命幹嘛!
只是這話趙淑芬不能說,要是說了,不就更顯得她狠辣絕情了。
「我...也可能是我一時著急記錯了,我丟的是一百多,不是兩百多!是我急糊塗了,頭腦發昏!」
不得已,趙淑芬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那一百多塊錢太敏感,經不起查證,所以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一百多?一百多多少?你好好想想再說,咱們各家都有正事要做呢,沒人陪你在這過家家、一會這樣、一會那樣的!」
趙淑芬被司萬民懟得肝疼,她是在憋屈啊!明明自己丟了錢,結果還要受他們的氣。
「一百六!我丟了一百六十塊錢!」
其實趙淑芬想說一百八的,可是一百八距離二百太近,她又怕大隊長不相信,所以才咬牙說成了一百六。
聽到一百六,這個數字倒也不算太過分,畢竟大隊裡給司墨宸的補償款就有六十塊錢呢!
「既然這樣、事情我就記錄下來,周隊長那邊也走訪調查一下,看有沒有什麼目擊證人之類的,爭取早日找到這個小偷。
明天我們抽時間再去縣醫院一趟,這事不管怎麼說,孟甜甜那裡都該去了解一下情況的。
等有了具體消息,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天色不早了,大夥都散了吧,事情沒有結果出來之前,大家不許外傳啊!」
「知道了!」
司萬民這個大隊長在上哇大隊的威信還是很高的,有他發話,眾人雖然私下會議論,但絕對不會刻意傳到外村去。
眼看著大隊長和眾人都轉身走了,趙淑芬有些發愣。
「就..就這樣了?」
一旁的司婉婉眼裡也滿是迷茫。
「娘、我明天還能吃到餅乾嗎?還有你答應我的紅紗巾?」
司婉婉知道老娘的承諾可能不會兌現了,但還是抱著一絲期盼。
「...........」
第一次感覺到了現實的殘酷,沒有交上學費,司婉婉第二天中午就被老師趕了回來,什麼時候交上學費,什麼時候再去上學。
回到家裡,自覺丟了面子的司婉婉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趙淑芬這會卻沒有力氣去安慰她了。
家裡現在分文沒有,從前當苦力、當勞工的兒子也沒了,接濟她的相好也早就斷了關係,如今的趙淑芬也只能指望自己多掙幾個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