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月瞪大眼,不會是……
可槐姻把孟婆位置留給她的時候說出去遊玩,享受人生,為何會在小世界輪迴?
死死盯著眼前的女人,控制不住心情激盪,紅了眼眶。
思緒回到她墜落冥地的那天……
仙骨被剔,打落三十六重天,仙身未散,註定人間容納不了她,只能墜落冥府。
冥府之力和她的仙身完全是對立的,不斷沖刷下,仙身盡毀,下一步就是神魂消散。
那時她滿心絕望,心上的疼遠勝身體靈魂的,也沒有任何求生欲。
是一襲黑裙的槐姻出現在她身邊,把魂魄都要散了她撿走,用自身力量穩住她的神魂,什麼都不問,就說缺個丫鬟。
槐姻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去找那些痛苦想要自絕的魂魄,聽著他們講述各種悽慘人生,然後哈哈大笑,取笑這人有多蠢。
經過槐姻摧殘的魂魄,三成當場自絕,五成滿身怨氣成了惡鬼打進九殿地獄。
剩下兩層則把槐姻當成了生死大仇,用盡全力修煉,誓要擊殺槐姻,但無人成功就是。
百年間,她跟著槐姻,聽了太多悽慘的故事,慢慢的竟然覺得自己經歷的不算事,由此算是走出了心殤。
她沒跟槐姻有太多交流,就像一個真正的丫鬟一樣,她走到哪,她跟到哪。
直到某一天槐姻說要把孟婆之位傳給她,自己出去瀟灑。
那個時候她才感到恐慌,她習慣了一直跟著槐姻……
於是在槐姻執意要走的時候,她選擇對她動手,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就是不想她走……
她卑鄙的先承接了孟婆之位,拿到冥器奈何的時候,祭出奈何橋鎮壓槐姻。
那一天,槐姻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懵逼的神色,甚至不知道還手。
是三生石姐姐出面,鎮壓了冥器奈何,並把她困在自己身邊,放走了槐姻。
離開冥府那天,槐姻甚至沒問她為什麼要對她動手,只是揉著她的頭說:「好好干,你是個招人喜歡的丫頭。」
那時她很想說,既然喜歡她,那能不能不走?
但終究沒說出來,最後對槐姻的記憶,也只是一個走的瀟灑的背影……
多少年過去了,她以為再也見不到槐姻,她卻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她面前。
怪不得熟悉,怪不得接近她感應不到。
她的靈魂不散,是因為槐姻的力量穩定,可她早把那份想念塵封,所以才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槐姻,你過得好嗎?有沒有……想她?
見說著話,雲知月突然眼眶泛紅看著她,歐陽雁詫異道:「弟妹,這是怎麼了?沈行川欺負你了?」
「沒有,眼睛進沙子了,不是說要講故事,坐下說啊,我很好奇。」
歐陽雁在雲知月身邊坐下,見其直勾勾瞅著她,心下古怪,但說到當年的事,還是眉飛色舞。
「我當年救了彥宿,確實跟著他離開了山溝,也靠著結識他進了軍隊當女兵,但談戀愛是沒有的,雖然他一直追在我身後,但我可沒動心。」
「在他沉浸戀愛腦的時候,我靠著一點點立功勳,慢慢上位,等到我被特招進特種部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我有多出色。」
「漸漸地收了沉迷女色的心思,絕不讓我的軍銜有機會壓過他,我們就像是默契的比賽,比誰的功勳多,比誰的軍銜高。」
雲知月好奇道:「後來呢?」
歐陽雁眼含回憶道:「後來啊……末世之前最後一場任務,是掀了一個毒販的老巢,我那時已經是大校職位,彥宿是少將。」
「那次軍部出了奸細,我執行秘密任務被出賣,被毒販抓了起來,折磨毒打是少不了的,我以為這場比賽要終止了呢。」
「差點被折磨死的時候,這傢伙不顧軍令,一人來救援,把我交給信的過朋友後,自己留下擾亂敵營,被子彈打成碎肉了。」
桌上吃飯的動作都止住,氣氛壓抑下來。
唯有雲知月繼續追問道:「我猜,你放棄當軍人之前,一定幹了件大事對嗎?」
歐陽雁眉飛色舞道:「當然,養好傷的第一件事,就跟那伙毒販投誠,以注射毒品自願被控制為代價後,成功成了他們的一員。」
「藉此揪出軍部出賣我的那些人,找個了機會炸了毒販老巢後,一人一槍,在軍部逛了一圈,死的人比較多,我也知道自己活不了,但很痛快。」
「這場比賽,我想還是我贏了,至少在軍部我的名字可比彥宿響亮多了,我以為自己也要被射殺的那天,天空下起了酸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