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了,鍾氏這兩次對著姐弟倆下手,都被蘭因乾脆利落地反殺回去。
先是處理掉了宋奶娘這顆棋子,又逼死了她的左膀右臂金嬤嬤。
而且,這才剛剛開始啊,蘭因後面還有一份大禮要送給那夫妻倆呢,那才是真正的殺招。
她和蕭蘭因最大的不同就是,蕭蘭因遇事只會忍耐,堅信虎毒不食子,那麼多年在王府帶著弟弟苟且偷生、深居簡出,外界就沒幾個人見過這姐弟倆。
最後才會死得無聲無息、無人為其張目,存在感太低了啊!
蘭因不會,她豁得出去,敢想敢做,捅破天又能如何?
可嘆蕭蘭因致死才明白過來這個道理,想逃出去告御狀,但太晚了、已經無力回天。
不過還是要多謝這位葉大人才行,是個眼裡不揉沙子的好官。
這麼快就給查明白了,若不是蕭廣恆反應太快,說不定連鍾氏的皮都能讓他順利扒下來一層。
想到這裡,蘭因放下懷裡一直抱著的小豆丁,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雲兒,給葉大人道謝。」
蕭庭雲懵懵懂懂地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姐姐:「阿姐,要謝什麼?」
「就謝葉大人替你主持公道。」
點點頭,蕭庭雲邁著小短腿兒走到葉永寧面前,奶聲奶氣地開口:「謝謝葉大人,替我主持公道。」說完還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
「小郡王不用謝我,這都是本官該做的。」
葉永寧看著他心裡就是一酸,他也是有兒有女的人,自家小孫子比眼前這個孩子還要大上一歲。
現在還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跟他娘要吃的、要玩兒的,哪裡會像蕭庭雲這樣乖巧懂事。
這可是王爺的孩子啊,六歲了還這樣瘦小,且穿得陳舊破爛。
天殺的齊王!不做人的玩意兒!趕明兒一定要在聖上面前參他一本!
嗯?不對啊!葉永寧總感覺自己剛才沉浸在愧疚的情緒里,好像下意識地忽略了什麼,現在定睛再一看眼前這三個人……
嘴角抽搐,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昨個兒郡主身上的衣衫雖然素淨陳舊,但好歹沒有補丁吧???
他就說呢,怎麼總覺得有種違和感!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窮苦人家孩子的裝束,被郡主穿身上了?
這一個補丁又一個補丁的,寒磣誰呢?
當然是寒磣齊王府了啊!皇室血脈,穿著打了補丁的衣服上街,打的是誰的臉?當然是齊王和齊王妃的臉,我的媽耶!小郡主要搞事情啊!
他舉雙手雙腳贊成,就那對陰毒的夫妻,應該把他們的臉皮徹底扒下來才叫痛快呢!
一個想要害人性命,一個視自己的血脈如草芥。
呸!什麼東西!
心裡支持就好,咳、畢竟他還是大理寺的少卿,不好明面上太過偏向誰的,可葉永寧這好奇的心思止不住啊,試探著就問出口了。
「郡主啊,您這是?」眼神暗示了一下這三人的著裝打扮。
郡主您有什麼好主意說來本官聽聽啊,若有什麼不妥,本官可以偷偷給點兒提示、幫您查缺補漏啊!
葉大人這好事兒的目光,蘭因秒懂。
凡人看不出來,但蘭因能看見他身上淺金色的功德金光,這樣的人、說給他聽聽也沒什麼不可。
縱然彼此都心知肚明,但蘭因還是把戲做全了,只見她苦悶地嘆了一口氣,拉過弟弟的小手牽著,整個人也侷促起來:「大人有所不知。」
「我們姐弟二人親娘去得早,娘親的嫁妝被、被鍾母妃拿走至今沒有歸還。」
「抱歉讓大人您看了笑話,不是我們姐弟想要失禮,實在是……沒有銀錢買衣服穿。」
「不但沒有銀錢買衣服,平時連吃食、都……都見不到油腥。」
「我弟弟六歲了,可是您看他瘦的,我這當姐姐的怎麼樣都好,可是弟弟還在長身體,叫我怎麼忍心。」
「只能……」
葉永寧聽到這裡,是既氣憤又好奇,氣憤的是齊王府竟然真的如此苛待這兩個孩子。
好奇則是,他觀郡主神情,多半已經胸有成竹,打算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了。
快說啊,怎麼搞啊!本官給你打配合都行啊!
蘭因也沒賣關子,長舒一口氣,接上了上半句:「只能為弟弟去刀山火海闖上一遭了,不敢隱瞞大人,我想拼著自己一條命,去狀告王府嫡母霸占我母親的嫁妝!」
葉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