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電一樣的收回手指。
宋易安神色尷尬的小聲道:「我這不是、不是關心淨瀾麼,哦,他這麼多年被你不知道弄哪去了,還不讓我問?」
說到這裡,宋易安似乎是找回了點兒底氣,瞪眼道:「怎麼?咱們不是一家人?我是你親弟弟,淨瀾是我親侄子。」
「我怎麼就沒資格知道了?大哥,你把我當外人呢?」
宋易成:「……」
好一招倒打一耙!糟心弟弟什麼的真煩人!
什麼都別說了,喝酒吧!喝酒!
他在那一杯一杯的灌酒,蘭因倒是淺笑一聲:「我師父那邊沒問題,他……人還不錯,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就來找我們的。」
那個一根筋啊……現在要麼就是還在懷疑人生,要麼就是在考慮新徒弟呢。
哪有時間來管她這邊?再說了,清虛有那個膽子麼?
「另外,爹你其實不用擔心,二叔是自家人,你能保守秘密這麼多年,難道二叔就會大嘴巴的往外說?」
「不會的,是吧二叔?」蘭因看向宋易安輕輕眨了下眼。
這一眼讓宋易安更加理直氣壯了,附和道:「就是!就是!大哥你都不說我怎麼會說?」這麼大的事情呢!
當他是無知的三歲小兒麼?傻乎乎的往外傳?
話落,他又一臉不解的開始問蘭因,修仙不好麼?怎麼會回來?
這都是蘭因已經回答過宋易成的問題,此時再糊弄一遍駕輕就熟:「太無趣了,我在那待著沒意思,整天除了修煉就是修煉……」
「我還是更願意當個普通人。」
宋易安低頭想了想,覺得自己要是有機會可以修仙的話,應該捨不得回來、吧?但想到白鶴山莊的一大家子,他又猶豫了。
說不好,不好說,現在的生活其實也挺順遂。
晚膳後,爺兒三個促膝長談了很久,天南地北什麼都聊,酒自然是喝了不少,月上中天了宋易成兄弟倆才帶著醉意回去休息。
蘭因背著手立在原地,眯著眸子看了一眼他們勾肩搭背離開的身影,有點兒欣慰。
這倆人在武林的威望無人能及,卻沒被權勢、欲望所吞噬,還能保持一顆赤子之心。
如此兄弟情著實難得。
這個煌煌大道走的,她是要夸的,立身正派的人值得尊敬。
眼見著那兩人的身影消失,蘭因也舉步往自己的院落走。
一邊心情不錯的笑著、一邊吩咐道:「七七,跟世界意識說一聲兒,那劇情、給宋易安也傳一份兒。」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武林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就交給這兄弟倆去應付吧,守護宋家本就是他們的責任,而且,蘭因也能順理成章的躲個懶不是?
她只想折騰那個在前世贏麻了的小畜生!
像聶川這種鮮廉寡恥、卑鄙齷齪、狼心狗肺……又當又立,只會蠅營狗苟的渣滓,若是不狠狠虐他一頓,都對不起接收劇情時生的那頓悶氣!
從聶氏皇族的角度來看,他大一統了魯國,也許都夠資格被稱之為聖主梟雄了。
可蘭因卻只想罵髒話。
手段太髒了!簡直小人行徑,又下毒、又利用女人、又偷東西……
什麼玩意兒!
不過是一隻陰溝里陰暗爬行的老鼠罷了,快別侮辱梟雄這個字眼了,他也配?
……
清晨,悅耳的鳥鳴在山莊各處響起。
僕人們早就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在各處井井有條的來回穿行。
而需要練劍、練武的人亦是天不亮就起來了,莊內幾處練武場現在都是滿的,各種兵器聲、呼呵聲隨處可聞。
白鶴山莊得以以武立世、號令天下英豪的底氣,從這些武者中便可窺見一斑。
宋易成兩兄弟昨個兒因為太過高興,破天荒的都灌了不少酒,又是下半夜才回去休息的,此時強大的生物鐘都沒能成功把倆人叫起來。
眼見著天色大亮,侍女們準備的熱水已經換過三次還沒動靜。
齊管家站在莊主臥房外有些著急,躊躇片刻便推門走了進去。
剛推門,床榻上聽到動靜的宋易成,那眼睛是刷的一下就睜開了,生物鐘沒能把他弄醒,身為武者的警惕,卻一下子就把人給驚醒了。
起身看見是齊管家,宋易成抹了一把臉:「你先出去吧。」
等打發走了管家,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的宋易成臉色瞬間就變了,昨晚上,他做了個噩夢,這個噩夢不僅無比的真實,還記憶猶新。
這點是相當不尋常的。
只要是人就會做夢,但那種夢多半光怪陸離、邏輯狗屁不通。
而且醒來就直接忘光了,哪怕僥倖能記住,也只能記住個大概,有個模糊的印象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