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馬奴身手很好,明明年紀相差不多,他的手臂卻格外的遒勁有力,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是因為他,自己才能騎在硯白的身上。
宿從笙默默將韁繩抓得更緊了些。
一開始主動請纓教宿從笙騎馬,其實是因為某種占有欲。池暮很坦然的知道,他希望朝笙更多的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有點幼稚,但他只需實現這一點點的占有心,就可以了。
不過,既然答應了朝笙教這小世子騎馬,他自是教得十分盡心。
一路上或疾馳,或緩行,他耐心地告訴宿從笙如何馭馬,如何保持平衡,因著他上心,宿從笙居然騎得尚可,硯白也十分給面子的帶了他這段路程。
直到到了九巍山,宿從笙還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真的騎完了這麼長的路程。
池暮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世子,你學得很好。」
宿從笙開心極了,又覺得自己和池暮還是有些不大對眼,遂繃著臉道:「尚可,尚可。」
池暮微微一笑,點頭稱是,反倒弄得宿從笙有些不好意思。
硯白的耐心終於告罄,九巍山下春草連綿,青翠欲滴,它甩了甩烏黑的大尾巴,表達著自己的急切。
「騎得了硯白,想來在春獵時,世子可以試一試獵場上的馬了。」池暮翻身下馬,輕撫著硯白的鬃毛,硯白抖了抖黑亮的大耳朵,稍稍安靜了些。
宿從笙低頭看著池暮,問道:「那我若是想騎一匹和硯白一樣的馬呢?」
硯白似乎聽懂了這小世子的話,它的鼻孔重重的噴出氣來,馬蹄輕踏,乾脆地抖落了背上的宿從笙。
——拜託,它這樣神勇的馬,很常見嗎?很常見嗎?
池暮伸手一撈,無可奈何地接住了陡然墜落的宿從笙。他放下掛不住表情的從小世子,卻沒責備硯白的玩鬧。
宿從笙對於池暮的身手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他悻悻然地站穩,嘟噥道:「馬似主人。」
和朝笙一樣性子不好。
「若我等會兒得空,可為世子選一匹合適的馬。」
宿從笙聞言,長眉微挑,一雙和朝笙相似的丹鳳眼裡露出明晃晃的疑惑:「現在不行嗎?宴會還沒開始,先去馬廄那看看唄。」
素來,春獵的第一夜都會舉行盛大的宴會,以顯皇恩浩蕩。
池暮聲音淡淡的,垂眼道:「既已到了九巍山,我當先去回稟郡主。」
宿從笙瞭然,自己忘了這一茬——這是他姐姐的馬奴。
他擺擺手:「你去吧。我等會自個兒去馬廄看看。」
池暮不去便不去,他也沒那麼稀罕這小馬奴的本事。
他現在只想趕緊選到一匹同樣神駿的馬!
宿從笙眼底藏不住事,池暮只消一看,便知道了他的心思。
此時暮色四合,金烏西墜,硯白的注意力已全然落在了連綿不絕的春草上,他微微頷首,向這位世子道了別。
宿從笙只傲氣的哼了聲,這次神情卻不見任何不快了。
「嚯,世子殿下,可以啊!」
林堅他們到得早,遠遠便看到了策馬而來的宿從笙。
這群紈絝們懂得烏騅的難得,儘管與朝笙有齟齬,也絲毫不掩飾對於硯白的喜愛。
「你姐姐的那匹馬,實在很難得。」他們擁上前來,望向硯白魁梧健碩的背影。
「是不是比一般的馬要快上許多?」
「我聽聞烏騅全力以赴,翻山越嶺,三日不必停歇。」
但那是一匹極為烈性的馬,洛都本就不尚武,他們更無能力去把烏騅馴服。
林堅摸著下巴,嘖嘖道:「不過,春獵時女郎們向來是在帳中等待的,就算有這樣一匹馬,你姐姐也不可能去狩獵吧。」
他委實替那匹烏騅感到可惜,再神駿又如何,臣服了一個洛都的貴女,也許疾馳在朱雀大街就已經是朝笙能做到的極限了。
若是他的馬,就能隨他在春獵一顯身手了。
宿從笙聞言,挑眉笑道:「那不如你去試一試?」&="&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