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笙嘴角上揚,一雙瀲灩的眼裡盛著盈盈的秋光——
誰讓江暮白那會兒還想逗她。
收拾殘局花費了大把的時間。
江暮白偶爾抬頭,看向老老實實把球挨個放進筐子裡的朝笙,發現她很快就能察覺到他的目光。
四目相對,好像又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她笑得太坦然,讓他很快就招架不住,最後總是先移開了眼。
等到兩人把器材都歸置好,離放學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公交車上早就沒有太多人,也不必如沙丁魚般的擠在一起。
他們坐在後面,朝笙暈車,上來就睡。
他微微坐下來了些,恰好讓她能靠在肩膀上。
夜色落滿了城市,霓虹閃爍,應接不暇。
江暮白望著車窗外急速後退的景色,忽然產生一種幻夢般的感覺。
他轉頭,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朝笙。女孩散開的馬尾蓋住了小半張臉,坐的太近,以至於能聽到她均勻而清淺的呼吸聲。
那種幻夢般的感覺很快褪去,他渴求的人確實在他身邊,不是一場鏡花水月。
公交車走走停停,終於到了站。
朝笙一下車便有了精神,笑嘻嘻地晃了晃江暮白的手,說「明天見」。
明日復明日的相見。
他們像往常一樣,擁抱,告別。
江暮白站在路燈下,看著她溜溜達達地拐過了路口,背影依舊沒個正形。
或許是傍晚的那幾次吻太過於深刻,他久違地又做了一次光怪陸離的夢。
夢裡,月色澄明,水波粼粼。
朝笙的面容似乎更加靡麗冶艷,她壓著「他」墜落,在水底給了他一個兇狠而綿長的吻。
水灌進了口鼻,帶著窒息的刺痛,空氣被她吹進了胸腔,又讓人得到般的喘息。
「他」抱著朝笙,任由水珠滑落他潮熱的眼睛,他冰涼的鎖骨。
夢裡貪歡,「他」摩挲過她濕漉漉的、疤痕起伏的脊背,吻在了她的脖頸。
女孩帶著「他」未曾見過的搖曳的風情,任「他」探索,最後又親吻了「他」的眼睛。
仿佛是一個邀請。
夢境幽深而遙遠。
幼時初識,年少反目,華美的莊園宛如城堡,「他」背著她走在漫長的山道。
北風盈袖,春色如錦,親昵愛意皆逝去,「他」獨自一個人又活過了寂寥的時光。
……
幾乎在夢裡走過他全然陌生的一生,醒過來時,發覺也不過是凌晨兩點。
江暮白支著身子坐起來,有一瞬感到筋疲力盡的茫然。
半晌,他起身去了浴室,直到溫熱的水流落在身上時,才感覺自己從夢裡緩緩抽離。
等白天在學校看到朝笙時,江暮白還有些沒緩過來。
朝笙沒心沒肺慣了,一夜好眠,完全不知道江暮白在夢裡有多輾轉折磨。
「我剛剛說的對不對?」朝笙指著一道數學題問。
她尚算勤勉地學了大半個學期,確實比剛開學時進步不少。
江暮白微愣,有些歉然:「……剛剛走神了。」
「真稀奇。」朝笙放下筆來,湊到了他面前。
冬季的清晨,匆匆忙忙來上早讀的人身上總還帶著點寒意,然而說話時的氣息又是溫熱的。
江暮白不自覺地捏了捏她的指尖,感受到了暖融的溫度。
朝笙百無聊賴地任他牽著,聽到江暮白忽然輕聲問她。
「朝笙,你相信命運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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