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親緣多深厚,也不盡然。
起碼,在周暮覺年少時,母親那邊的親戚是很少過來的。
直到他慢慢長大,周圍人意識到他很有能力,足以繼承通海銀行。
「您父親過四十歲生日時,我還來了。」
那時候她也被父母帶到周鶴亭跟前打了招呼,然後看到了周鶴亭身後高大清俊的青年。
周暮覺眉心一跳,父親生日時,她也不過十二三歲吧……
女孩子有點委屈,她原以為這位俊秀得過分的表哥記得她。
「我是舒家的若敏呀。」
周暮覺嘆了口氣。
「四伯公讓你來的?」
舒若敏想起了周寅竺的叮囑,也看得出,這位周家的大長輩屬意自己和周暮覺多接觸。
她臉泛紅,柔聲道:「是呀。」
年少時也對這張俊美的面孔起過一霎的旖旎心思,後來隨著年歲漸長,很快就忘了。
但父母耳提面命他身份的顯赫,而時光也將青年雕琢得更加溫潤,於是舒若敏的少女情思洶洶復燃。
「過會兒菜便上來了。」她盈盈地望著他,「暮表哥,先進來說話吧。」
周暮覺的眼神卻冷了下來。
他一眼就認出,舒若敏穿得是金陵女中的校服。
四伯公實在荒唐,煞費苦心,讓一個還在讀高中的女孩單獨與年長她許多的成年男子見面。
「不用了。」他淡聲道,「臨溪樓的飯菜還算不錯,你吃完了,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與你父母說一聲,此事,我不同他們計較。」
舒若敏嘴唇微張,有些愕然——他的語氣冷淡到嚴厲。
男女相看,不是很正常的嗎?不同她的父母計較,又要同誰計較?
舒若敏覺得受傷,又不敢掉眼淚,不明白剛剛還神情溫和的人為何驟然露出了駭人的一面。
但周暮覺轉身,走得很乾脆,沒給她再開口的機會。
說不生氣是假的。
但不至於遷怒於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的女學生。
四伯公的算盤打得太響了。
拿捏長輩的身份,打算替他尋個妻子。這位妻子既與他的母親沾親帶故,又和四伯公有著深厚的親緣。
他想要給公館找一個女主人。
葬禮上,老者揮著拐杖,笞向了跪在棺木前的朝笙。
便這麼容不得她嗎?
周暮覺的眼中淬著怒火。
他不需要長輩給他安排一個妻子。
朝笙若願意,那便是她。
若不願意……又何須旁人。
沿著樓梯下來,又經由木質的長走道,能聽到樓下食客高談闊論的聲音。
這樣的熱鬧讓周暮覺的怒火平息,他感到心緒終於漸漸靜了下來。
交待老何一聲,把這所謂的舒家表妹好好兒送回去。
至於四伯公那——
「青淇親耳聽你那四伯公說的!今天,你那個繼子就要見他以後的未婚妻了!就在這!」女子的聲音急促,帶著濃濃的勸誡之意,「你若不信,待會且去問店小二,沒準,你還能恰好碰到他們——朝朝,你要替自己考慮一番。」
周暮覺一愣。
背後窺聽,絕非君子所為,但一種極為強烈的預感、一個一直縈繞著他的疑惑,驅使著他頓住了腳步。
然後是男子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壓低了音調,帶著刻意的迷人。
「你跟周鶴亭,本就沒有感情,嫁給他也不過是因為家裡破了產。」
「他死了,你當然不用替他守著,何況,你那繼子把錢也給了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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