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湊巧,是什麼意思?」
「朝朝。」
夢裡這樣喚她,獨處時這樣喚她,親吻擁抱時這樣喚她。
他無法按捺住內心的怒火,卻又夾雜著一點希望。
是那些耳鬢廝磨的親密給了他不切實際的期待,是否對她而言,他與父親確實不同。
只要她否認——
但神明不垂憐。
她一字一句,說出了回答。
「如你所想。」她的手落在身側,翡翠的鐲子虛虛往下墜去,卡在了她纖細的腕上。
是誰曾握住了這截霜雪似的腕,虔誠落下親吻。
周暮覺心裡痛意分明。
「都是假的。」他被情緒驅動,走到了她身前,「過往種種,都是我一廂情願?」
這雙桃花般的眼睛低垂,眼角發紅,為何又帶著濕漉漉的潮意?
朝笙感知得到他起伏洶湧的心潮,便抬手輕輕撫了撫他的眼睛。
指尖溫柔,字字殘忍。
「你已經知道了。」她的聲音不帶一點兒歉疚,「其實我一開始,也只是想要更多的錢罷了。」
周暮覺死死握住了她的手,力道大得讓朝笙心驚。
他的反應比她想得要劇烈。
這種時刻,朝笙居然還能分神,畢竟她第一次見他這模樣,聖人也會怒目,生氣時眼睛仍然漂亮得分明。
雖然,她也會跟著有點兒替周暮覺難過。
但朝笙在感情里很有一種不管不顧的莽勇。這種勇氣近乎本能,植根於她飄蕩了很多年的靈魂,與她是「林朝笙」「聞朝笙」抑或「宿朝笙」都無關。
歲月往前撥轉無數圈,有個白袍的神明將她評價為「賭徒」,奉勸自己的好友不要孤注一擲。
但朝笙早已經不記得這番前塵。
她秀美的長眉微擰,露出吃痛的神情。
手上的力度立刻便鬆了。
翡翠的鐲子上頭,襯著一圈鮮明的嫣紅。
「好。」
前一刻還在想,她何時願意做自己的妻子,這一刻,感情就被判了死刑。
鏡花水月。
心中劇痛,周暮覺感覺身體都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他鈍鈍地往後退去,退到一個禮節內的範圍。
「對你,確實是有些抱歉的。」她承認得直接。
從不知道,她柔軟溫和的皮囊下掩藏著這樣的決然。
朝笙旋身,月色的旗袍如水流轉,她走得乾淨利落,沒看到周暮覺灼紅的眼中攢出一滴淚來。
「朝朝,只有抱歉嗎?」
她聽到周暮覺滲著寒意的聲音幽幽響起。
五月,盛夏將至。
女子的背影一頓,卻沒有給他回答。
公館的人私底下忍不住議論,最近家中的氣氛似乎不太對勁。
是阿柳先察覺到的。
她一直以來都很關注太太和少爺的相處,因此很快發現,少爺的工作又忙了起來。
忙得直接睡在了銀行。
在公館來去匆匆,若回家,也是戴月而歸,披露而去。
阿柳掰著指頭數,自打小滿之後,這兩人竟是一次面都沒碰上。
信春悄悄地問她:「太太和少爺吵架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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