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顏轉過身,發現走過來的人是吳伯伯,他的手裡拿著病歷。
喬顏:「今天周末,我來醫院看看。」
「那你小心一點,別撞到病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來找我。」
「好的,謝謝吳伯伯。」
吳醫生朝著她點點頭,而後越過她走進病房。
喬顏讓媽媽看著,她走到遠處的椅子坐下。
病房裡。
吳醫生看了眼病例,神情嚴肅地問:「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做配型?一般親人之間做配型成功的概率更大,再這麼拖下去,病人的身體要堅持不住。」
大伯母說:「醫生你放心,明天我就帶人來做配型,我們年紀都大了,怎麼能讓孩子用我們的腎臟,萬一我們的腎臟再次出現問題,再次手術對洋洋的身體也是一種傷害,你說是不是?」
吳醫生都無語了。
以前遇見的病人總是家屬最先做配型,配型成功的概率也更高,可他們家不一樣,孩子的父母說什麼也不願意做配型,即便他解釋家屬年紀才五十歲不到,如果合理維護可以維持五到十年,可他們一意孤行,拉著家裡很多孩子來做配型。
那些孩子都是自願的,他作為醫生只能提醒他們捐腎的後果,不過強制干涉。
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那些孩子的腎臟一律不適配。
吳醫生將筆插回口袋說:「儘快找到合適的腎源吧,實在不行你們先做配型,要是沒有的話,也可以心裡有底。」
「不用不用,到時候再說也不遲。」
吳醫生抽了抽嘴角。
他沒再勸,簡單檢查紀一洋的身體之後離開。
在沒有合適腎臟之前,病人的身體每天都在衰弱。
他已經明確告訴家屬,可家屬一直拖著,他也沒有辦法。
吳醫生走了之後,大伯母立即關上病房門。
紀一洋住的是單人病房。
紀一洋臉色泛青躺在床上,手一直捂著肚子,說話也有氣無力,「爸媽,你們遲遲不做配型,是不是不想把你們的腎捐給我?」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忍心看著你受苦,可我們的年紀都大了,你還年輕,還沒有生孩子,當然要年輕的腎才行,你放心,明天一楓一定回來做配型的。」
「紀一楓不是一向和叔叔嬸嬸不親的嗎?你們怎麼確定他會來?」
「洋洋你是真不了解一楓,他就是表面看起來冷漠,小的時候可黏你嬸嬸,對誰都是笑眯眯的,以前你爺爺奶奶也是最喜歡他的,當年你叔叔出軌,小三直接打電話給你嬸嬸,把你嬸嬸肚子裡的孩子氣掉了,當初還是我接到電話去把你嬸嬸送去醫院,只是可惜那孩子沒保住,等你叔叔加班回家發現已經燒糊塗的一楓才把他送去醫院,醫生都說要是再晚一點送來,一楓就會被燒成傻子。」
紀一洋驚訝得都忘了痛,「不是說嬸嬸孩子沒保住是因為送紀一楓去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