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一個衣著有些髒污的男人緩慢靠近廢品收購站。
男人高大的身影卻顯得有些瘦弱之像,他騎著一個不大的三輪車,車後是一個編織袋還有一個老舊的電視機。騎著車看不出他的腿有什麼異常,可是車子慢慢的靠近,他路過花壇,穿過門口,下車拿東西的時候,走路一步高,一步低。
就在男人下車後,周冷睜開了眼睛,她盯著那個幾乎看不出虎哥曾經肥胖樣子的身影。對方散亂的頭髮和同樣散亂的鬍子幾乎擋住了他的臉,微微彎曲的腰和瘸著的腿,目光隨著眼睛微微垂下,逃避與人對視。這是他自卑的表現。
他原來也會自卑?
周冷看著他賣了東西小心的收了錢,又推著車出了廢品收購站,騎車遠去。她背上包跟在他身後。
天色已經慢慢的暗了下去,路越走越遠,光線越來越暗。周冷從身後背包拿出了一把鋥亮的菜刀,她有一百種方法能讓對方過的更不好。
靈魂深處的印記忽然有些涼意傳出,陳望在阻止周冷。
周冷收起了菜刀,停止的腳步。既然正主已經不再追究,她也不做這個惡人,她只是怕對方所描述的受到懲罰也包括給加害者一刀。
如果周冷自己是受害者,她此刻定然悄無聲息的殺了這個看起來有些可憐的人。
周冷沒有馬上就離開本縣,她在小區附近跟著虎哥一周的時間,親眼見證了對方的落魄和艱辛,看到了他在垃圾堆里翻翻找找,看見了他為了幾個瓶子、幾個紙箱子和同樣的拾荒者大罵出口。
周冷只是平靜的看著,倒是陳望的靈魂印記從開始的興奮、解氣到了後來的無視和漠然,她的靈魂印記徹底沉寂下去。
周冷背著包離開縣城回到了村里,在村里又住了一年後,她就背上行囊開始了流浪。
周冷帶著打磨鋒利的短刀,沒有坐車,只是徒步,不需要知道目的,更不需要擔心吃什麼,睡在哪裡,隨心所欲,隨遇而安。
餘生,周冷用雙腳丈量了祖國的崇山峻岭,用眼睛看遍了俊美的河川,她曾站在險峻的山峰之巔席地而坐體會東升西落,也曾在狹窄的山谷夾縫中感受濕寒侵襲。除去每年固定的回村里給陳家人掃墓,租賃自家土地給別人種以外,她一直在雲遊。
五十歲,周冷再次回到了村子。
此時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村子了,國家徹底城市化,土地已經退耕還林,村子裡的人早都搬空了,這裡已經變成了生態保護區。
這是她最後一次來給王秀麗老人掃墓了,她要離開了。
現在國家有了安樂死的地方,只要花錢就能死的舒服,只要提前預約,就有人給你上門收屍,一條服務。
這世間以後再也沒有陳望了。
半個月後。
城市的一家安樂死服務公司拿錢辦事,一個人無牽無掛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死後埋於九泉之下任由泥來銷骨,何人還在世間等待雪染滿頭。
第8章 下一個任務
周冷回到了工作間,一股朦朧而又空曠的氣息撲面而來。整個房間仿佛被一層薄薄的霧氣所籠罩,讓人看不清未來的道路和周圍的擺設。
沒有一絲聲響,安靜的如同置身於一個與世隔絕的空間之中。周冷靜靜地站在那裡,一時間竟有些恍惚起來。她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從喧囂繁忙的現實世界到了一個虛幻的夢境裡。
這個看似夢幻般的地方並非想像中的美好仙境,在這裡,沒有浪漫的幻想,只有堆積如山的工作任務等待著她去完成,好在還有小丁陪著她,他們相伴多年,雖然嘴上互相嫌棄,但是內心早已經把對方當成了摯友。
當初周冷耗盡修為從自己生活的位面獨自穿梭到另一個位面,她肉身盡毀,如果不是小丁容納自己的靈魂,幫助自己度過難關,那她早已經死亡了,所以她心中十分感激,但是感激是放在心裡的,讓她說出口那是萬萬不可能滴。
想到此處,周冷看著懸浮在空中睡覺的小丁,心中划過一絲暖意。
光影虛幻之間,陳望的身影投射在虛空中。
周冷確認完成任務的那一刻,有關上一個任務所帶來的種種情感波動被徹底抽離。此時的她,腦海之中僅剩下與上一任務相關的一些學識和經驗記憶,那些情感猶如夜空中閃爍的點點繁星,雖清晰可見卻又遙不可及。
曾經經歷過的那漫長的數十年歲月,此刻在周冷的回憶里竟如同觀看了一場精彩絕倫但又與己無關的電影一般。那些或悲或喜、或起或伏的情節,不過是他人人生舞台上演繹出的故事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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