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冷聽了男人的話倒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她說:「官人說的甚好,平日裡只是我與居征兩人,雖說叔嫂相稱,總是有些不妥,日後多了荷香也好。」
來時兩人,歸時三人,皆是乘船。
荷香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此時她才是那無根的浮萍,賣身契在同知夫人手裡,卻要在這對夫婦手下討生活。
無論何時都有那命苦之人。
世人皆苦,唯有自渡。
三人回到小院後,居征正無聊的守在門口。
周冷打趣道:「居征,你姚青哥哥出去一趟給你帶一小娘子回來,你可要好好照顧。我們先回房休憩了。」
居征把目光看向了跟在兩人身後存在感極低的女子,他皺眉回話:「嫂嫂莫要打趣我了,既你們回來了,我就去關門落鎖。」
周冷笑著看了他一眼就和姚青相攜回屋,不再管荷香。
第75章 菟絲花—酒館開張
這院中正房是姚青夫婦二人的臥房,東側廂房是周冷的書房兼工作間,西側廂房是居征所住,兩個耳房一個是廚房,一個是放工具雜物的房間。
居征看女子垂頭站在院中,頗為無措的樣子,他走過去說:「這位小娘子,我家嫂嫂可曾說要你住在哪裡?」
荷香行禮後說道:「回公子的話,奴是通判夫人送與衣容夫人的使女,還請公子幫忙安頓。」
居征只能把女子帶到西廂房內的北側房間。平日裡他一人時只住在南側的房間,北側房間是他平日裡裝雜物的,他進屋把自己的物品和包袱全都快速收起來,然後請了荷香進屋。
居征說:「床榻之上有被褥,你可在這休憩,既是使女,明日早些起來,我與你說了院中布置。」
「多謝郎君。」
居征說:「你會做哪些飯食說與我聽聽,我告知你哥哥嫂嫂的口味。」
荷香有些為難的說:「奴不會做甚吃食。」
居征又問:「你會繡活針線?」
「奴對女工並不精通。」
居征詫異的問:「那你會作甚?」
「奴會軟舞,輕舞,琵琶,古琴。」
居征嫌棄的看了她一眼後說道:「今日你先休憩,明日問過嫂嫂再定你的去處吧。」
荷香看著門被關上,她頹然的坐到了木椅上,此刻竟然詭異的感覺到自己頗為無用,除去取悅人,其餘技能均是不會。
第二日。
吃過早餐之後,居征更是看不上荷香。竟然要嫂嫂給她做吃食,這是什麼使女!
居征見荷香把碗筷拿下去清洗,他說:
「嫂嫂,此人是個累贅,昨日我問過了,不會洗衣煮飯,女紅針線,這是何使女,難不成到了咱家來當夫人了!」
周冷笑著說:「莫急,等酒館開張了讓她去給幫忙,總歸是有些用處的,若最後實在無用就把他送到青榮客棧去當個跑堂。」
居征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月後,酒館開張。
家具是居征去三原寨請人到店裡看過之後回去打的,全都按照周冷畫的圖紙,一樓除去放酒的吧檯和桌椅外,還有一個角落裡設立了一個小舞台,放著古琴,琵琶等樂器。
二樓是清靜一些的雅間,每桌之間用清雅的屏風格擋開來,頗具情調。
居征是小廝,負責送酒。
周冷是掌柜,負責收錢。
荷香是小廝兼職歌手,負責在每日晚間彈奏一曲或者跳上一支舞蹈。
開業第一天,一個人沒有。
三人百無聊賴的在店裡大眼瞪小眼。
荷香說:「掌柜的,其實奴..我覺得若單單是賣酒,那許多人為何不去青樓,既有小娘子,又能喝酒。」
居征聽了她的話覺得好有道理,他疑惑的看著周冷。
周冷回話:「我們只賣給愛酒之人即可,我自有想法。」她又說:「居征,你去把我昨日寫的牌子放到門口。」
「好嘞。」
有些類似現代GG的木牌上寫:「冬日烈陽酒,每人限飲一杯。」
路過之人紛紛側目,但是無人進來。
時間到了晌午過後,兩側的酒樓都忙碌起來,唯有青榮酒館頗為清靜。
有兩人路過,一人說:「王兄若是談事,可到此坐坐,瞧著清靜也無人打擾。況且此處那掌柜娘子是姚提轄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