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妍也沒那個心思在考試裡面發呆，檢查完一遍之後就提前交卷了，監考老師還有些驚訝，雖說往年提前交卷的學生也有，但是這次的題目比較難，他剛才瞄了一眼前排的學生的卷子，發現還空了大半頁，現在這個學生就提前交卷了？
出了考場顧疏妍沒想到會在考場外碰到甘志林，對方梳著熟悉的髮型，塗滿了髮膠，露出日漸後移的髮際線，臉上還掛著笑，看樣子就沒安什麼好心。
想看看他還想搞一些什麼鬼，顧疏妍索性跟著他到了H大乘涼的小花園，周邊比較安靜也沒什麼人，甘志林橫著肉臉擠出一個憨厚的笑：「棠棠啊，考的怎麼樣啊？」
「還行。」
「你要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顧疏妍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甘志林也悻悻開口：「是這樣的啊，棠棠啊，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讀哪個大學啊？要不要爸爸給你好好的分析利弊啊？」
甘志林現在在H大招生辦這件事情早就被他吹噓過無數次了，顧疏妍用腳都能想出來他腦子裡想的是什麼，漫不經心地說：「B大。」
「棠棠啊，雖然B大是好學校啊，但是你想啊你的成績現在也不太穩定是吧，B大很有可能讀不到你想要的專業啊，雖然H大排名不如B大，但是你來這裡絕對是隨你挑啊，再說了爸爸我又在這裡，你來H大還能……」
「還能幫你升官發財拿獎金是吧。」
甘志林說話拖泥帶水，顧疏妍不想再跟她糾纏了，一口打斷他。
甘志林這個人真是實實在在的唯利主義者，當初離婚之後因為甘棠不學好，丟了他這個大學老師的面兒，就切斷了和這個女兒的所有聯繫，現在想到自己女兒可以幫自己升官發財了，就又拉下臉屁顛兒屁顛兒地過來，簡直就是臉皮厚。
「棠棠，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畢竟是你爸爸呀。」
顧疏妍抬頭對上他的眼睛，完全被氣笑了：「你跟我媽離婚之後怎麼不想想我是你女兒呢？這麼多年了你不就是一直嫌棄我丟你的臉了嗎？現在倒又跑過來低聲下氣，我都替你害臊。」
說完顧疏妍也不想和他多嘴，轉身就走。
甘志林這次難得的堅持，又跟了上來，拉住顧疏妍的手臂：「棠棠啊，是爸爸不好，你乖乖聽爸爸的話，爸爸一定以後好好對你，好不好。」
顧疏妍甩開他的手一臉嫌棄：「你以為我稀罕你的那些假模假樣的關心嗎？你要是再跟過來。」
「你婚內出軌的事情學校里還沒人知道吧，你不是德高望重的教授嗎，要是你的名聲毀了，你還能像現在這樣好好地每天混的風生水起嗎？」
甘志林鬆了手，眼睛卻一直盯著顧疏妍，心情起伏很大，他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居然會用這樣的事情來威脅他，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發抖：「你，你……」
趁此機會顧疏妍加快了腳步，出了校門。
一出校門就看到燦陽一中隨行的一行人都在那裡等著，剛才和甘志林耽擱了一些時間，現在出校門的時候也差不多到了考試的最後幾分鐘，李魚也已經在那裡等著了，旁邊站著穿著黑色厚外套的葉昭南，在人群中出類拔萃。
「甘棠啊，你該不會也是不會寫了，然後早點兒交了卷出來給其他人壓力吧？」
「啊？」
王主任指了指旁邊的李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小子就是啊，剛才提前出來我還以為他有多大能耐，結果跟我說是因為自己不會做了，與其在那兒苦等著，還不如先出來給別人壓力。」
李魚一臉沒心沒肺笑嘻嘻的樣子：「哎呀王主任我說的多有道理。」
「不過啊我聽說，有一個考場的監考老師出來上廁所的時候說的，有個學生提前半小時交了卷，而且卷子都還填的滿滿當當，錯誤率也不高。」
王主任拍了拍他的頭，呲著牙：「你這小子，小道消息挺多，怎麼不把這些精力給我放在競賽上。」
「唉，看來這次競賽難度確實大啊，不知道能不能進全國競賽。」
顧疏妍沒有理王主任的嘆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事情也得到了最後才能算定局，與其給人希望再送上絕望，倒不如安安分分低調一些。
葉昭南將手裡的袋子遞給她：「喏。」
顧疏妍這才注意到他還提著奶茶，給顧疏妍的那杯上面畫著大大的笑臉，顧疏妍看了看他手裡剩的那杯，沒有笑臉，笑了笑，接過奶茶喝了一口。
李魚也注意到了：「怎麼甘棠的那杯有笑臉啊？」
葉昭南不自然的咳了咳，「店員畫的。」
「唉，不過沒有也好哈哈哈，甘棠你那張笑臉畫的呲牙咧嘴、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個新來的畫的吧，哈哈哈好醜啊。」
葉昭南瞬間黑了臉，想讓李魚將喝進肚子裡的奶茶給吐出來。
顧疏妍卻不在意地笑笑，笑眯了眼：「別的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這種。」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