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身份,對聞人老爺子的身份,認得很清。
她明白兩人的差距不是門第之見就可以改變的——從頭到尾都不重合的兩條線,即使面對面的相遇了,也改變不了一直往前伸也絕不會交叉在一起的事實。
薛母活的很通透,所以也很快樂。
這件事情並沒有在薛志平的心裡留下什麼痕跡,因為他跟薛母相依為命的生活非常滿足,跟薛母提起那些事情一樣,沒有遺憾。
留在了富人區,他也沒想過跟聞人家的兩個正兒八經的公子爭什麼。
薛母去世之後,薛志平把她埋在了郊外的一個很大的墓地里。
那裡葬了許多人,草木修理的非常好看,有山有水的。
母親以前就喜歡看這些東西,以後也一定會喜歡。
薛志平很有做生意的頭腦,從第一筆小生意到後來的商戰博弈,他鮮少有敗績。
後來認識了謝安,認識了很多富人區的大佬,他站的更高、更穩,手裡擁有的東西越來越多,他也越來越覺得沒有滋味了。
他到底還是不如母親,不能在平平無奇的時間裡摸索出甜味兒。
外人說他是花心大蘿蔔也好,說他『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也好,說他渣男渣的別具一格也好,說他『不婚主義者』也好。
薛志平都不在意,在他心裡,這些人、這些事,都是如此的叫人乏味。
認識陳媛,是他人生中可以列為『最有樂趣事件』之一了。
陳媛是個工作狂,跟他以前一樣。
陳媛比他小近二十歲,初次見面的時候,就是個小姑娘。
剛從學校畢業的小姑娘。
他是個事業有所成的大總裁。
薛志平長得真不差,帥的過了頭,平日裡整的人模狗樣的精英范兒,再加上一張嘴叭叭叭的會哄人——少女殺手也不過如此。
這身份的懸殊差異,隨便寫寫就是一本言情小說。
陳媛長的年輕貌美,身上可沒有一絲稚氣——她從很小開始,就在外面兼職。
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做過,見過各種亂七八糟、烏七八糟的人,可還是能笑得溫暖。
第一次見面,她就在賣書。賣出去一套書,就可以獲得一點點小費的那種。
她賣的是最不好賣的紙質書,這種書又貴,又不方便,聯邦人都不好這個。
薛志平看見她這張臉時,就買了兩套,想跟她搞上關係。
他以為自己暗示的夠明顯了,稍微知情知趣的人就該晚上到他給的這個房卡這兒報到。
但是他失策了。
賣東西的時候,他說什麼,陳媛應什麼,摟摟抱抱都可以笑著對你說『先生您辛苦了』。
賣完之後,給了卡之後,她頭都不帶回的轉身就走,對著街邊的小姐姐繼續售賣,眼角都不分他一個。
他以為是欲擒故縱,還自以為是的在心裡評判可以對她感興趣多久。
到了晚上,薛志平等著等著,沒等到人來。
他再遇到這人時,她第一句話就是『你誰啊』。
那陌生的眼神,那陌生的態度,真是叫薛志平好一陣……難堪。
他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姑娘,用完就丟了。
這小姑娘眼力見是很好的,第一次見面就能說出他衣服牌子和手錶價格。
薛志平就以為她是愛這個,貪圖這個,才會去多多研究——後來才知道,人家賣過這個。
就是因為賣過這個,她看再貴的表,看再貴的手工西裝,都是在看一個貨品。可以欣賞,但絕不會伸手去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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