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青時更是心累,由於他是未來的攝政王,需要為兩個兒子撐起一片天,如今崇明帝和承平王幾乎是把他當做儲君來教養的,短短的幾年裡要惡補相當多的知識,還要時時刻刻忍受著兩個兒子的「騷擾」,顧青時每天回到家只想葛優癱,巴不得有人陪兩個孩子多玩一會兒。要不是福吉福圓實在離不開人,他都想把他們交給承平王帶幾天。
被福吉福圓抓著衣服和頭髮,俞家弟弟也不惱,甚是溫和的哄著兩個孩子,福吉福圓也很親近他,居然不哭也不鬧,乖乖睡著了!
俞夏和顧青時像是見到了西洋景似的,對著俞家弟弟直豎大拇指,讚許的目光看得俞家弟弟一陣臉紅。
用過午膳,姐弟二人的關係親近了不少,可惜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俞家弟弟終於還是起身告辭,俞夏和顧青時一直將他送到王府大門,才依依不捨的同他揮別。
俞家弟弟這一去,果然如他所說,幾十年來只回了兩次。
一次是俞婉兒成親,被送去寺里同俞秦氏待了兩年,俞婉兒徹底想通了,她不再追求什麼榮華富貴,只求平平淡淡地過一生。後來她在俞夏的幫助下與永安伯手下的一名武將成了親,那武將外表粗獷,卻是個心細體貼的,兩人雖然是父母之命,成親以後也算是蜜裡調油。
俞家弟弟回來,既是參加姐姐的婚禮,也是接姐姐和親娘回邊關,他已決心像永安伯一般駐守邊關,也有了心儀的女子,打算到了年紀就去提親。
對於他的決定,俞夏既欣慰又傷感。欣慰的是看著他成長為一個頂天立地之人,傷感於從此與親人相隔千里,難以相見,好在她有顧青時和福吉福圓的陪伴,漸漸沖淡了離別的愁思。
等到俞家弟弟第二次回京,已經是十五年後了。
十五年裡發生了太多事。
崇明帝於五年前禪位給福吉,自己則和承平王到處遊山玩水,顧青時苦哈哈的扛起了攝政王的擔子,一當就是五年。對內要教好福吉福圓兩個天資聰慧的孩子,讓他們不要走了彎路,對外還要應付那些攝政王心懷不軌的流言,好不容易捱了五年,待到福吉娶了親,福圓也已經成為了兄長的左膀右臂,顧青時撂了挑子,只留下一封書信,帶著俞夏四處遊歷去了。
可憐俞家弟弟,剛到了京城見了兩個外甥一面,就被顧青時給拉走了。
當然,更可憐的是福吉。新婚之夜過後,甜甜蜜蜜的小夫妻正要去拜見爹娘,等到的卻是弟弟的一張哭臉,「哥,爹娘扔下我們跑了!」
據野史記載,大元朝的每任皇帝都是甩手掌柜,除了開朝皇帝崇明帝是個兢兢業業的,其他幾任皇帝都是個任性的,一等到兒子可以獨當一面就立刻禪位,憊懶灑脫的性子似乎刻在了基因里被一代代傳承下來。不過也正是這樣,比起許多朝代,大元朝的皇權過渡總是十分平穩,這也許就是大元朝得以長盛不衰的原因吧。
第73章 女配才是真千金1
「頭好疼。」
俞夏緩緩從床上坐起來,感覺頭像是被什麼重擊過一樣,動一下就嗡嗡作響。
她明白,自己是來到了下一個任務世界。
「嘶——!」
俞夏走下床,來到鏡子前,輕輕碰了下額角用紗布包裹著的傷口,頓時一個激靈,再看看自己如同孔雀開屏一般五顏六色的頭髮,嘆了口氣,似是對著鏡子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一個故人。
「你這又是何必呢?為了那些不喜歡你的人,生生將自己作踐成這副樣子。」
可惜空氣中只餘下她的一聲嘆息。
拿起桌子上放著的錢包和鑰匙,俞夏從衣櫃裡挑挑揀揀出了一套黑色的修身運動裝,裹在身上下了樓。
她的目的地是理髮店。
頂著那一頭招搖的頭髮,俞夏所到之處皆引得行人紛紛注目。
目不斜視的來到理髮店門前,守在門口的理髮師已經迎了上來,「夏夏來了,今天想染個什麼顏色的?」
俞夏扯了扯嘴角,指著鏡子裡自己炸毛的頭髮,「勞駕,頭髮剪到耳後,然後染成黑色。」
「好嘞,剪到……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剪了?你前兩天不是還要讓我給你新調個發色嗎,染髮膏都幫你備好了。」
「不用了。」
「改主意了?」
「也沒什麼,就是突然想通了。」
「想通什麼?」
「犯不上為了別人折磨自己。」
「唉——,」理髮小哥也就是黃大會頂著一頭黃毛嘆了一口氣,「你想通就好。不是哥說你,你一個學生,還是得把心思放在學習上,你和哥不一樣,哥就是吃了沒學問的苦,從早忙到晚賺幾個辛苦錢,以後學費要是不夠,哥先借你。」
黃大會一邊絮絮叨叨的說著,手上的動作倒是麻利得很,三下兩下就給俞夏剪了一個乖巧利落的學生頭。
髮型一換,雖然頭髮還是色彩斑斕,總算不至於讓人一看就皺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