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元帥印堂發黑,瞳孔充血,嘴唇隱有青紫之色,這不是重病,就是中毒啊!
「草民薛亦揚,見過元帥,不知……元帥可否讓我為您把個脈?」亦揚有啥說啥,坦誠無比,也正是他這樣的態度,讓元帥心裡興不起一絲半毫的反感,完全沒有猶豫就應下了。
「能讓小神醫為我把脈,是我的榮幸。」元帥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架子的樣子,而且,他本人的相貌也更偏向儒雅,只是他高壯的身材,與儒雅的相貌稍微有那麼一點點不襯罷了。
元帥應允了,亦揚立刻上前給他把脈,這一把脈,立刻就印證了他剛剛的推測。
「元帥,您中毒了,還有一個月便會完全毒發,一旦毒發,無藥可治。」亦揚毫不遲疑地把真相說出來,頓時引來大帳中所有人的面色巨變。
薛三哥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其他,立刻衝上來握住亦揚的肩膀,「小弟你說真的?元帥真中毒了?沒道理啊,軍醫每隔三日便會為元帥請平安脈,他若中毒,又豈會察覺不到?」
如果這是事實,那只能證明,北境軍的軍醫,都太差勁了。
「這不是一般的毒,用尋常診脈之法無法輕易察覺,還需要一些玄門術法的手段才能探知,又或者,驗血。」至於怎麼個驗法,亦揚沒說,只現場展示一番給眾人看,只把眾人看得心頭巨震。
唯有身中奇毒的元帥大人,顯得最為淡定。
「小神醫,旁人解不了此毒,你可有法子解?」元帥直到這個時候,對亦揚說話的語氣也始終溫和儒雅,不急不躁,展現著真正的主帥之風。
這一點,亦揚心中表示佩服,對這位儒將型元帥的印象也好得不得了。
「能解,但少一味藥,這味藥的絕佳生長環境,便是邊境深林之中,請元帥派一個小隊護衛,我親自去採藥。」那味藥生長的深林就在兩國邊境之上,現在又處於隨時可能再度爆發戰爭的敏感期,亦揚可不敢托大,非要展現自己的這份勇勐,非得獨自去採藥。
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一向不愛做,他更樂意追求效率更高的方法。
「你知道自己要承擔的風險嗎?北安國可從來沒有停止過入侵我大燕的行動。」這話是提醒,更是警告,元帥自然也想解毒,想活下去,但是,如果因他一人,而讓大燕國失去一位仁愛眾生的神醫,他卻也是不願的。
可另一個更嚴峻的現實,卻也讓他不得不屈服——北境,北境軍,現在都離不得他。
「這些風險我得了知曉,所以,我需要人保護,但我自己也不是毫無自保之力。」亦揚微微揚眉,笑得雲淡風輕,卻是穿手往空中一甩,像是甩出了什麼東西,然後,所有人都就看到空中突然爆出一團雷光,與此同時發出的聲響,震得他們耳朵短暫性失聰,整個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旁人暫且不論,薛三哥卻是整個人都懵了,不敢置信道:「小弟你咋能這麼牛,我以為你就會整點平安符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