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即便朱大全他們家跟趙知青談妥具體賠償,這事應該也沒辦法了結吧,不是還有一個王魏紅呢嗎?」
「王魏紅的賠償當然另算,如果沒錢的話,估計只能從她工分里扣了。」
「把她的工分劃給趙知青?」
「不是,我說的不是王魏紅跟趙知青之間的賠償問題,我說的是王魏紅跟朱大全他們家。你們別忘了,王魏紅跟朱大全兩人不還私通過嗎?這種事可以說是自願的,也可以說是被強迫的,被威脅的,那不全憑一張嘴嗎?是吧,除了他們本人,咱們這些外人哪知道啊!
照現在的情況來看,朱大全連大隊長的位置都不保了,更別說把那個什麼大學推薦的名額給王魏紅了,而就憑王魏紅做過的那些事,咱們大隊怎麼選都不可能把這個名額給她,是不是這理。
到時候王魏紅肯定不一樣,她都犧牲這麼大了,甚至連殺人都敢做,為了這個推薦名額,指不定得鬧出啥事來。
估計沒那麼好解決,還得有事。」
「喲,還真是這麼個理,我都忘了這其實算兩件事,不是一件事,但應該沒那麼容易鬧起來。王魏紅可以告朱大全強迫威脅她,朱大全也能把王魏紅差點殺人,或者說殺人未遂的事捅出來。
他們兩個互相都有把柄。
估計最後還是得互有妥協。」
「唉,這些個知青可真是麻煩,本來咱們大隊挺安生的,自從那些知青來了之後,隔三差五就要鬧出點事來。」
「知足吧,隔壁村有個知青,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喝農藥死了,現在從大隊長到小隊長,全都被拉去審查了。公社那邊說了,必須要查出原因來,給人家父母一個交代,給全國所有知青一個交代,咱們這沒死人,就得慶幸了。」
「我還真不知道,男的女的?」
「當然是女的了,女的喝藥死了才要查嘛,男的喝藥死了就死了唄,還能被強迫不成,肯定是受不了苦喝藥。」
「咦,我們聚一起聊這麼久,怎麼大隊長他也不發火啊?
都不罵我們!」
「是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拉倒吧,朱大全大隊長的位置不是確定要撤銷了嗎?未來三五天,最遲不超過十天,向公社那邊通報一下,肯定會選舉出新的大隊長。這時候再不對我們放鬆點,啥時候能對我們放鬆啊!
他不想要我們手裡的票了!!」
「我都差點忘了這事,回頭選大隊長的時候,你們打算把票投給誰呀?」
「我準備給大山,不作妖,悶聲吃苦能幹活,就要這樣的大隊長帶領我們大隊,人老實,夫妻關係好。他當大隊長我放心,應該不會再出這種醜聞。」
「大山會不會有點太老實了?
老實雖然不是什麼壞事,但我怕他在公社裡不能給咱們大隊爭取利益,回頭在公社被人欺負,到時連帶著咱們整個大隊利益都受損,這可不是小事。」
「我還真沒想到這點。」
「不管如何,反正只要不是朱大全就行了,我早就受夠了黃招娣的嘴臉。
要不是擔心朱大全給我們穿小鞋。
我老早就想打她了。」
「是啊,大全他人其實還行,在公社勉強也能說得上話,雖然爭取不到什麼利益,可至少沒讓咱大隊吃什麼虧。
就是他媳婦黃招娣讓人不舒服。」
「說這有啥用,反正這次他肯定是栽了,而且支書立刻撤了他大隊長的位置,那也算是在保護他。你信不信,如果支書不撤,咱大隊鐵定有人去公社那舉報,把這事徹底捅開,到時候就不是撤不撤大隊長位置了,怕是得坐牢啊。
如果王魏紅再說他強迫威脅啥的。
槍斃都有可能。
現在至少咱大隊應該沒人會去舉報他,只要把兩個知青安撫下來就行。」
「到底是一個爺爺的堂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咱們這次是不是得推個跟主脈關係遠點的大隊長上位啊,不能大隊長支書的位置一直由他家占著吧。」
「這種事我哪好做決定啊,得家裡當家的決定,咱們還是趕緊幹活吧!」
……
在村民忙裡偷閒,抽空討論此事的同時,那些知青們反倒顯得更勤勞些。
因為他們畢竟既沒有選舉權。
也沒有被選舉權。
所以小李隊長自然是用不著對她們網開一面,看的很嚴,故而下田幹活的時候,他們實在沒辦法過多討論此事。
直到忙完回知青院。
這才邊準備晚飯,邊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