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暗衛罵走,秦秉釗繼續自己的事情,靜候丞相的到來!
丞相火急火燎的趕來,卻又不失文人風度,丞相顏詡,是先皇后顏翎的哥哥,即秦秉釗的大舅。
之所以為丞相而不是國舅,就是因為當時顏翎皇后薨了以後,又因為需要撫養太子,所以不得不將明貴妃明漪冊封為皇后,
但是又不能虧待了顏家,所以後面顏皇后三年孝期一過,便升官當了戶部尚書,準確來說,國舅倒不是一個官,算皇帝親戚。
後來經過顏詡的摸爬滾打,坐穩了丞相這個位置,他風雲朝堂已經二十多年了,哪怕穩如泰山,也不得不因為秦秉釗的突然召見匆匆趕來,略顯狼狽 !
顏詡還未走到桌案前,秦秉釗就起身迎接。
「舅舅!突然找您,還請見諒!」
「皇上不必如此!還請皇上說說召臣來此是有何要是商議!」
秦秉釗似有猶豫,回到座位上琢磨片刻,還是道,「 朕打算收回兵權!」
顏詡一聽就知道他說的是誰的兵權,開口道
「皇上,依臣所見,皇上不必如此! 俞靖將軍和他父親一般,戎馬一生只為我天雲國的安危!皇上您何必執意要針對俞靖呢?」
「朕針對他?」秦秉釗倒是沒料到,平常顏詡雖然會不贊同他的有些做法,卻沒想到他會直接因為俞靖的事情指責他。頓時一陣頭大!
「朕不過是為了鞏固皇權罷了!」
「皇上究竟是為了皇權還是私心?」顏詡眼神直逼秦秉釗,似要把他這個外甥看得透透的!
秦秉釗被他看得發毛,倒也不是怕他,他可是皇帝,問題是現在需要這個丞相的支持啊!
「舅舅,上位者,不論是私心還是皇權,不都是為了黎民百姓嗎?如果放任兵權做大,一旦有反叛的行徑,受苦的不還是黎民百姓嗎?」
顏詡愣了愣,他太了解秦秉釗了,可是他又看不透他,國人皆說,皇上與皇后兩情相悅,為天造地設的一對,皇上對皇后也是無上的寵愛。
可是他知道的是,皇上對皇后母子所受的苦難視若無睹,身為皇帝,自己的妻兒遭到那麼多次迫害依然不見敵人有所收斂,問題就出在皇帝身上!
如果真的愛,怎麼會一次一次被刺殺,意外都是騙人的,人哪有那麼多意外?無非就是皇上從不徹查,漠不關心,才會讓事情愈演愈烈!
「既然皇上為了黎民百姓!皇上還是先把目光放到太后和齊王身上!俞靖,現如今還需要他!臣以為,他動不得!」
「丞相!」秦秉釗氣得不想叫舅舅了,「朕與你商議,不是來聽你說這些的!」
顏詡知道他生氣了,但是一點不畏懼,昂首挺胸道
「皇上既然是商議!那就應該准許臣說些意見吧!還是說,皇上已經決定,只是通知一下老臣,如此的話,皇上還有必要與臣商議些什麼?」
兩人針鋒相對,互不相讓!
氣氛陡然安靜下來,周遭冷氣襲人,王德順守在門口都能感覺到二人氣氛不對,默默的挪開一點點,怕被牽連。
秦秉釗顯然沒料到顏詡的態度如此強烈,他雖為皇帝,但是總歸需要朝臣支持,
這些年,若不是有他這個舅舅,他的位置也不會做得穩當,許多事情都是他這個丞相在辦,不過才將近四十歲,就已經見頭上白髮漸長。
想到這裡,秦秉釗語氣軟了軟,說道,「舅舅,朕的只是希望你能支持我的決定!我自然是與你商議的,只不過,我們至少要拿出一個咱們兩個都認同的策略吧!」
顏詡咬死不鬆口:「皇上認同的策略就是收攏俞家掌握的兵權!這本來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皇上捫心自問! 您真的只是單純的收兵權嗎? 」
秦秉釗啞口無言。
顏詡繼續道:「皇上明明知道俞靖的能力,明明知道俞家為天雲國立下汗馬功勞,俞家要反,早就反了! 皇上的擔憂難道不是杞人憂天?」
「況且,俞家是皇后的母家,俞家和皇家是姻親,現在朝堂上看俞靖不滿的多了去了,偏偏皇上您也疑心慎重,本以為皇上您是擔心功高震主,偏偏皇上您只是為一己之私……」
「夠了!」秦秉釗怒吼道:「顏詡,朕敬重你是朕的舅舅,敬你是一國丞相,但是你也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 朕還是皇帝!你如此語言刻薄,真當朕不會治你的罪嗎?」
「皇上要治罪,治便是!」顏詡還是不願妥協,「臣話止於此,齊王和太后不得不防,皇上自個兒琢磨吧!臣近日身體不適,就先退下了!」
還不待秦秉釗治他的罪,也不等他同意退下,顏詡就後退兩步直接轉身就走了,留了一個讓秦秉釗愕然的背影。
王德順眼見顏詡淡定而出,以為裡面安全了,走進大殿,只見秦秉釗怒氣衝天,恨不此時以殺人泄憤,但他到底是還有些理智,只是砸了些東西泄憤。
王德順無法,他也不能裝作看不見!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他進來便跪著!態度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