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兒子,比跟他來更勝一籌,只知道讀死書,腦子一點都不機靈。派這樣的人去賑災,那恐怕有些難度。」
「再者,宿州的知府,跟工部侍郎曾因結親而有仇,所以可能不會太配合你派去的狀元郎。」
秦少弋的眼睛,隨著俞琪的講解越睜越大,滿臉震驚。
「母后,兒臣不知道要考慮那麼多,兒臣以為,考慮官員的能力就好了。」
「沒事,不用擔心,前幾天,我已經派新的官員過去了,相信不久就有好消息傳來。」
俞琪拍了拍他的頭,以示安慰。
她這個太后雖然在朝堂上垂簾聽政,但為了避免大臣們唯她馬首是瞻,把皇帝當成空氣。
所以一般來說,她就在旁邊當個吉祥物,讓皇帝自己去解決在朝堂上面臨的問題。
除非是特別重大的事情,所有人都無計可施,她才會出手。
這也是對秦少弋的磨鍊。
終究他才是皇帝,手裡握著生殺大權,只能自己慢慢成長起來。
秦少弋聽完她的話,臉上露出笑容,「多謝母后,還是您考慮得周到。」
俞琪道:「不用跟母后客氣,你只需記得,以後要用什麼人,不單看他的能力,還要考慮他的性格,到底適不適合在這個位置上。」
秦少弋點頭,「嗯,母后我知道了。」
以後他一定做決定之前,一定會好好考慮的。
俞琪笑笑,接著詢問道:「今天的奏摺批完了嗎?」
秦少弋:「已經差不多了,母后是想帶兒臣去什麼地方嗎?」
俞琪點頭,「對,我們出宮去玩玩。」
「真的嗎?」
秦少弋眼睛刷的一下亮起來了,他畢竟還是一個孩子,愛玩是天性。
不過很快他便克制住了,「母后,我們還是不要出宮去玩了吧!等一會丞相就過來給兒臣上課了。」
自從丞相顏詡知道,秦秉釗駕崩之後,便堅持要辭官歸隱。
俞琪帶著秦少弋親自去他府上之後,他便沒有再提要辭官歸隱的事情了。
還主動請纓,來教授秦少弋的課業。
而秦少弋自從他登基之後,生怕自己哪一點做的不好,平時都不敢多睡一會,勤勉得不行。
無論是批奏摺還是完成功課,都很認真,根本沒有多餘時間來玩。
秦少弋遲疑片刻,「可是……」
俞琪:「沒有可是,難道你都不想陪陪母后嗎?」
「不是不是,母后誤會兒臣了。」
秦少戈連忙擺手,「兒臣怎麼會不想陪母后呢?」
蒼天可鑑,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時時刻刻陪在母后身邊。
俞琪一捶定音,「這樣就好了,你去換身衣服,等一會便出宮。」
宮外,俞靖已經帶著人在外面等候了。
「微臣參加皇上,太后。」
「哥哥不必如此多禮。」
俞琪快步上前,將他扶起來。
秦少弋在一旁點頭附和,「是呀舅舅,弋兒已經說過了,私下不必行禮。」
俞靖搖搖頭,「禮不可廢!」
俞家如今是皇帝母族,而他又手握兵權,不能有一絲懈怠,不然的話,便會給太后娘娘惹去麻煩。
況且現在整個朝堂的人都盯著他,就想找到錯處,將他拉下馬,好讓自己的人上位。
如果他沒有兵權,那麼弋兒的江山,將會受到威脅。
俞琪見他態度堅決,也知道他的心思,便也沒有繼續勉強。
「哥哥,馬車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請皇上和太后上馬車。」
俞靖說完,一旁的侍從便拉著馬車走過來。
俞琪笑笑,牽著秦少弋走上馬車。
俞靖翻身上馬,在面前開路,直奔城外。
京城外的小村莊,一行人走在路上,朝著正在收割的稻穀的田地走去。
秦少弋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開口詢問道:「母后,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
「作為天子,不可耳聾眼盲,任憑官員說什麼,便是什麼,得要有自己的決斷。今天帶你到這鄉間來,就是讓你看看,百姓生活的樣子。今後你做決策的時候,也好好思考一番,什麼對百姓才是對好的。」
俞琪一邊說,一邊牽著他的手往前走。
而俞靖則默默跟著身旁,時刻注意周圍的動靜。
遠遠看上去,倒像是一家三口人出來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