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不解地歪了歪頭。
「……將我從水裡帶出來的，是你吧？」
何風始終記得，他在那個昏暗的房間睜開眼睛，看見洪哥那些人之前，在他手背上遊走過的那個東西也有著這種冰冷滑膩的觸感。
「你擔心我會害怕水，是嗎？因為我……是溺水而死的？」
人魚蛇信般的舌頭探了出來——這一點特徵倒是和他是龍時一樣，也許是因為他是這兩個種族的混血吧——他舔了舔何風的臉頰，何風還沒說什麼，他自己倒是先臉紅起來了。
99麻木地看著積分又猛地漲了一下。
何風也感覺到了異樣。雖然洛根極力忍耐，但他的魚尾還是微微顫抖著。並不是因為它承載不了何風的重量，而是這樣親密的相貼，讓他有些控制不住這具身體的反應。
人魚紅著臉，用尾巴在何風身下輕輕摩挲了一下，似乎是希望何風能夠把腿再收攏一些。
何風本來還沒明白他在扭捏什麼，直到他低下頭去，看見從鱗片後探出頭來的東西。
他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空白。
洛根還在小心翼翼地一邊挪動魚尾，一邊用那根細長的舌頭去卷他的手指，把它們舔得濕漉漉的。他明明在做冒犯別人的行為，表情看起來卻那樣天真無辜，好像是何風在對他做一些什麼奇怪的事一樣。
何風一把遮住了他那雙像是含著淚光的眼睛。
被擋住了視線的人魚並不生氣。他溫順地湊得更近了一些，鼻尖聳·動著去聞何風的面頰，在他碰到濕潤的淚水時，他下意識地用舌頭捲走了淚滴。
「你……你快一點。」
何風低聲說。
洛根的唇上傳來柔嫩的觸感，和微微的壓力。
他微笑著加深了這個難得的，主動的吻。
人魚見好就收。何風被他親得呼吸不暢，現在氣息還沒喘勻，而他的臉色卻恢復了正常。他收著指甲，把騎跨在自己魚尾上的可愛人類舉了起來，放在了池邊，確認他的手抓住了旁邊的雕塑，不會輕易滑落下來之後，才在他面前將魚尾轉化成了雙腿，利落地從水中爬了起來。
也不知洛根從哪找來的柔軟乾燥的布匹。他只是簡單地把自己裹了裹，只是那張英俊的面容和超乎尋常的好身材讓那幾塊隨意的白布在他身上看起來都像什麼高級希臘風。
他還帶來了兩套樣式簡潔的衣物，卻沒有急著把衣服遞給何風，而是先接著雕塑嘴裡的水流將手中的布料打濕，仔細地擦乾淨何風手上身上的污漬，動作耐心細緻，而且十分紳士。緩過勁的何風本想趁他毛手毛腳的時候狠狠給他一下，結果卻被洛根溫柔的動作整理得柔和了臉色。
洛根擦好後，把手中的其中一件衣服遞給他，自己特意走得遠了一些，背對著何風十分爽快地把身上的布都扯開，長腿一邁也穿起衣服來。
99微弱的聲音讓何風回過神：「宿主……以撒已經帶著亡靈大軍闖進中心城了，盧卡斯也馬上會帶著其他幾個種族的聯軍趕來，你和碎片還是抓緊時間整理一下吧……」
何風眼眶一紅，差點被這無法言說的尷尬逼得流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