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張老臉從信件里那一行「召集百官進宮」里緩緩抬起。
召集百官進宮……
進宮……
宮……
下一秒,他直接把信件團吧團吧往袖口裡一塞。
什麼進宮!
進什麼宮!
什麼信!
哪來的信!
他不知道!
丞相府當場閉門謝客,大門關得嚴嚴實實,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同一時間,全京都所有高門宅院齊齊關緊大門。
宮裡溫墨蓮躲進內室洗了一下午腦袋,隨時準備迎接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巔峰。
不出意外的話,過不了多久,朝臣就會在她老爹的帶領下,進宮擁立她當攝政女王,她雖然隨她那個老爹,字也沒識得幾個,但好在宋郁華生的那個小崽子也差不多,開蒙不過幾日就被送進了宮。
一個生父瘋癲昏迷命不久矣,生母眼瞎無腦的小孩子罷了,玩得過她一個帶系統的大人?
待日後再設計他丟了性命,這天下自然就落到了她手中。
她胸有成竹地坐定在鏡子前,前所未有的自信。
小白蓮手裡的雷蠢蠢欲動,可惜這人被劈了這麼多次已經學聰明了,有什麼陰險的算計就只在心裡叨咕。
為了避免被雷劈,還不樂意跟它說話。
小白蓮把雷收回去:不說就不說,等下你就要來求我了!
昭華宮裡宮門大開,宋郁華忙得很。
老太醫熱情得過分,一大箱一大箱的筆墨紙硯四書五經文史典籍往宮裡搬。
開蒙的,識人斷案的,有多少搬多少。
短短一個上午,祁榕就被幾大箱子團團圍住,抬頭懵懵地對上面前三張一看就是知識分子的臉。
又看看眼瞎的老母親,病重的老父親,小臉認真地點頭:「娘親放心!榕兒一定好好學!」
三個年逾半百的老爺子一字排開,也看看眼前的孤兒寡母,再看看床上躺著神志不清只有兩口氣的男人,頓感心酸。
這皇宮是從太上皇那會兒就開始亂糟糟的,昏庸得要命,國子監當擺設,幾個皇子也養得昏頭昏腦,做出搶人家媳婦兒的醜事來。
接著又是逼宮,又是鬧獅子狗精,最後倒霉的都是這一家三口。
再看對面的宋郁華,瞎著眼睛,卻欣喜異常地摸著箱口的這幾本書。
不過兩秒就熱淚盈眶:「多謝幾位大人!」
說著把祁榕攬進懷裡:「如今榕兒他父親躺在床上,雖比之前好了一些,但到底顧不到這孩子,多虧有幾位大人管顧,日後待御安醒來,即便我人微言輕,也一定將幾位大人的善意一一表露!」
「幾位大人都是正直不阿,有朗月清風一樣的品行,郁華如今能信的也就幾位了。」
老太醫聽這話,精準捕捉到前一句,頓時點點頭:沒錯,雖然好得慢,但有他這一位神醫在前,這新皇陛下肯定會好起來。
一行三人聽這話,精準捕捉到後一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頓時茅塞頓開。
好傢夥,依照這夫人的意思,這不就是臨時託孤嗎!
剛剛看這孩子可憐沒反應過來,這下一琢磨才想起人家那是正經逼宮的新皇帝唯一的親兒子。
前朝的太子沒了,皇子廢了,挑挑揀揀也挑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
這祁聞櫞還占著一個皇帝的名號,任憑外邊鬧得轟轟烈烈,什麼攝政,什麼獅子狗精,皇位還在這人頭上。
這孩子不是普普通通的孩子,這是未來的皇位繼承人!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他們不再是簡簡單單教書匠!
他們是未來皇帝的太傅!
好傢夥,一想到這兒,這三人被平平淡淡寫字作畫的日子熄滅的激情瞬間又給燃了起來。
責任感頓時涌了上來。
當即一人帶頭,兩人一左一右牽著祁榕的手,拎到一邊開始考校。
宋郁華擦了擦眼睛,三個人教一個孩子,加上在這麼艱苦的環境下。
成不了天才也不會成庸才。
她轉過身,臉色微斂,眼神順帶往外一望。
獅子狗精再現,昨天那兩位將軍強忍著恐懼巡邏搜查完,轉頭就跑出了宮殿。
到今天本該輪到一位國公一位尚書過來帶隊搜查。
然而一上午過去了,不論是國公還是尚書,半個人影都沒見著。
今天就只餘下幾隊無人帶領的侍衛,在老太監警惕防備的指揮下例行巡邏。
老太監抱著小板凳側著耳朵四處聽。
從南到北從東到西。
最後猛地把小板凳往地上一放:「我就說什麼來著!」
「那獅子狗精還真盯上了位高權重之人!」
今天尚書國公不在,愣是連半點聲響都沒有!
滿宮侍衛若有所思,放心了。
京都里昨天就關上的大門,再也沒開過。
溫墨蓮從天亮等到天黑,頭髮從濕漉漉到滿頭乾燥,又恢復捲曲的弧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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