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正好在那個喬納敲門之前安景之止住的話茬。
還特意把原本隨意擺放在桌上一角的資料隨手放在了抽屜,似乎還上了鎖。
如果對方覺得不重要,又為什麼要上鎖?
如果覺得重要,那為什麼一開始就那麼隨意的擺放在桌上?
楊廷安仔細的回憶當時的細節,心中漸漸有了答案,只是這個答案的真實性讓他十分懷疑。
安景之似乎真的心向祖國。
回想起之前的種種,只要有喬納在場,他們談論的所有學術問題都與資料上的航母內容完全無關。
更多的是一些物理的公式和理論方向。
而喬納不在場時,所有的話題都圍繞著資料上的內容展開。
當時他就覺得對方好像是在特意向他科普增加他的記憶點。
而且對方似乎對他很相信,航母的圖紙資料全部都封鎖在研究所,這足以證明資料的重要性。
而安景之自己重新寫了一份,還毫不見外的告訴了自己。
他就不怕自己告發?
如今所有的疑點全都串起一條線。
楊廷安心中覺得不可能,卻不得不得出這個答案——安景之知道他的身份,還故意把資料傳給他。
楊延安把自己匯總的所有信息都傳了出去。
消息傳回國後,所有人都震驚了。
那個人人喊打的背叛者,是在忍辱負重?
難道他是第二個楊廷安?
「按照老楊的說法,確實除了安景之故意把資料傳給他之外,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那他是怎麼知道老楊的記憶力好這件事?」
賴清林突然說道:「安景之的觀察能力非常強,老楊提到對方曾經去過他家,或許是在那個時候發現的。」
「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還有留學生那邊的也傳了消息回來。」
「安景之特別關照華國的留學生,經常把他們留堂。」
「安景之每次把他們留下來時都會特意的給他講一些在課堂上沒有的知識,給他們開小灶。」
原主原本就喜歡接觸那些留學生,只是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的名聲好看一點。
表示自己確實是為了更好的研究工作才會留下來,而不是沉迷於這裡的紙醉金迷。
他不停的給那些留學生輸送自己的觀點,妄圖讓別人也跟著他墮落。
久而久之,那些留學生除了上課,看見他就會繞著走。
安景之也是沒辦法才想出把人留堂,他是單純的想給這些留學生開小灶,只有他們學得越好,回國才能發揮出更大的作用。
相比於其他國家的留學生,他們的基礎太差了,見識面太窄了。
「可他既然打算這麼做,為什麼不跟我們先聯繫?」賴清林提出疑問。
「以目前的證據看來,我們似乎是誤會他了。」
這些人心中慶幸,還好之前沒有執行刺殺計劃。
在聽到賴清林說起學術交流當天看到安景之對那個叫做喬納的白人「懼怕」的模樣。
難不成,安景之是被迫留下來的?!
……
「國內應該已經感受到我的誠意了吧?」
他能感覺到楊廷安對他的態度似乎越來越好,望著他的時候,眼神中時不時的閃過愧疚。
之前對方願意與他結交,為的就是從他手裡拿到資料。
而現在主動與他打招呼,主動邀請他,安景之敏銳的感覺到了對方的真誠。
看來他定的反轉計劃成功了。
「怎麼不動筷子了?不好吃嗎?」楊廷安說道。
得知他可能誤會安景之的消息後,楊廷安心中十分愧疚。
為了從安景之手上騙到資料,他對對方也進行過一些觀察。
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派上用場。
「我祖上是御廚,當年我考上大學的時候,我爺爺高興的請全村的人吃席,說他們家終於出了一個文化人。」
後來知道他叛逃祖國的消息,他爺爺一氣之下就去世了。
可他,不悔。
只是對不起愛他的親人們。
二十年沒有回去,聽說他的兒子也有孫子了。
他也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沒有機會見一見他的曾孫。
「雖然我沒有做廚師,但小的時候也耳濡目染學了一些。」
安景之嘗了一口,受限於食材,味道不如喬納請的那個唐人街大廚做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