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之讀了兩大學後直接考研,研究生畢業後很多單位搶著要。
他先去了很多地方實習了兩年,最後決定回到了家鄉,北方的偏遠縣城。
………………
「聽說咱們書記是從京城那邊直接調過來的,別看他年紀輕,受很多領導看重,要不是他主動過來,省里都有人搶。」
「我聽說書記是咱們縣的人,以前也是咱們縣裡出去的,是不是真的?」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哪知道這麼清楚,反正這書記背景很深,背後有人,咱們呀,見面的時候不能因為人家年紀輕就不把人家當回事。」
縣裡的老書記退休了,京城直接空降一個年輕的書記。
大家各出手段,紛紛打聽起這書記的背景,只知道在京城很受看重,前途遠大。
這書記一來就舉行大會,不僅把縣裡的領導班子都叫來,就連公社這邊也派了人過來。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家都不想去把火燒到自己頭上,以後就要跟這位書記吃飯了,誰也不想把領導得罪。
平安公社的副社長提前到了會議室,按照她的級別,只能坐在最後面的最外圍。
她以為自己來的挺早,但實際上比她來的早的人更多。
「李社長,你怎麼來的這麼晚,你們公社的張社長不來嗎?」
李秋水,也就是楚永萍的母親,才剛坐下,旁邊的人就跟她打招呼。
「我這不是提前半小時來嗎?怎麼大家都這麼早?」
「張社長有事情要忙就派我過來,我回去傳達也是一樣的。」
「我提前一小時就來了,你猜怎麼著?縣裡領導比我來的還早,一小時前就來了一大半。」
「我剛打聽了,聽說這新來的安書記可能是咱們兆山縣的人,要不然人家幹嘛放著大好前途不要,跑來這窮鄉僻壤。」
「咱們兆山縣能出這麼厲害的人物?不是說那安書記很受京城的領導看重嗎。」
「那可說不定,」對方小聲道:「你不記得七年前咱們縣的高考狀元了?也姓安,你說會不會就是這位?」
李秋水頓時大為震撼。
當年那個少年意氣風發的模樣猶在眼前。
她一直都覺得安家肯定是祖墳冒青煙了,小地方怎麼能培養得出那種氣度和聰明才智的人?
至於報紙上的那些採訪,她根本就不信,她女兒都嫁進去那麼多年了,還能不知道家裡人啥德行?
那孩子完全是靠自己,跟家裡的教育沒有一點關係,硬要說有,頂多是支持他讀書。
不會真的是他吧?
她努力了半輩子才從普通工人到婦女主任,再爬到公社副社長。
還要再好幾年才能成為平安公社的社長。
這輩子估計這就是她最高的職位了。
可親家這位,讀完書後直接成為了一縣的最高領導。
她不是不懂讀書的重要性,可並沒有聽說誰讀完書就能當這麼大的官。
自從安景之讀大學後好像很少聽到他的消息了,只知道後來讀研究了。
看來他在大學也還是那麼優秀,有能力的人光亮在哪裡都不會被淹沒。
下午兩點,這位神秘的書記準時到場。
他穿著一身嚴肅的中山裝,身形頎長,不是時下最流行的國字臉,面容俊俏。
但周身的氣度卻讓人忽視了他的年紀,一身威嚴,渾然天成。
「安書記。」
「這就是安書記?」
「天哪,居然這麼年輕?」
「我咋覺得他有些眼熟?」
「不會真是七年前那位高考狀元吧?」
所有人都在打探,猜測。
只有李秋水震撼無言。
真的是安景之。
只聽安景之介紹完自己的身份後,大家才真的敢確定他就是七年前那位讓兆山縣也跟著在全國出了一回名的狀元。
李秋水看著他在上面侃侃而談,說話井井有條,威嚴有餘。
看到平日裡她的領導社長都要陪笑臉說好話的領導們擠在對方的前面,想混個眼熟。
一直到會議結束,李秋水旁邊的人家輕輕捅了捅她,讓她看看被人圍的水泄不通的安景之。
「這不是你女兒婆家的人嗎?算起來也算你的小輩,你咋不上去說說話?要是這位能幫你說句話,你今年就能摘了這個副字。」
李秋水愣在原地,曾幾何時她還擔心安家老四會拖累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