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看向正在鏡前化新娘妝的陸羨淵,「況且我當時根本沒有注意過這些。」
陸羨淵突然放下手中的木梳,「那你注意什麼了?是不是一直在注意葉維風這個新娘子美不美了?」
席玉不知道這莫名的酸味從何而來,他和陸羨淵不過逢場作戲,何必弄得這麼認真,但他還是認真解釋了。
「當時確實在看他,但現在不會了。」
陸羨淵不知該為席玉曾經那麼在意葉維風而難受,還是應該為席玉這個一向不願向他人解釋的人,願意向他解釋而感到高興。
心緒之複雜難以言明,只剩最後一絲掙扎後的不甘心。
陸羨淵將席玉拽到銅鏡前,讓他看著鏡子中盛裝打扮的自己,聲音有些悶,語氣寫滿不自信。
「席玉,我問你,我穿這身好看,還是陸羨淵穿這身好看?」
席玉忽然一笑,他還是第一次見陸羨淵這樣張揚的人,露出這樣不自信的神情,這讓他感到陌生,但也覺得新奇有意思起來。
「陸羨淵,你很古怪。」席玉靠近了陸羨淵,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陸羨淵的心跳忽然有些亂,偏這婚服繁雜不已,他幾乎是被席玉圈住,絲毫動彈不得。
「胡說什麼呢?我這個人,只是向來不喜歡被人比下去。」
席玉笑了笑,將一面小鏡子擺在陸羨淵面前,照著他的滿頭珠釵,凝脂紅唇,「看啊,答案就在這裡。」
陸羨淵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心中的小兔子快要跳出胸腔,他對席玉的喜愛像已經點燃的煙花一樣,再也藏不住了。
他現在就想向席玉訴說他的喜歡,「席玉,其實一直以來,我……」
然而就在這時,門忽然被人推開了,葉維風走了進來。
「既然決定演戲,就要演到底,村民獻祭得都是少女,若你以男子模樣與席玉成婚,那些村民恐怕不願承認。」葉維風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承認,他就是故意的,一是故意讓陸羨淵穿女裝,羞辱他,二則是這樣便更能證明,陸羨淵和席玉的婚禮做不得真,連性別身份都作偽,那便不算是真正的婚禮。
席玉皺了皺眉頭,打算拒絕,他覺得沒必要讓陸羨淵犧牲到這種地步。
然而陸羨淵卻莫名來了勁,忽然同意了,「好啊,反正我穿什麼都漂亮。」
陸羨淵偷偷打量著席玉的神情,況且他還不知道席玉到底是喜歡男的還是女的,要是他穿女裝,這不就可以對比席玉的反應了。
席玉有些無語凝噎,但他認真地看了看陸羨淵這張臉,似乎……
描摹女妝,穿女裝,或許也挺適合陸羨淵的?
葉維風看著這兩人眉來眼去的,差點被氣死。
第二次,他第二次為別人牽線搭橋,一想到席玉要在他面前,和陸羨淵重複他從前和席玉做過的事,他便覺得渾身都在痛。
陸羨淵化好女妝後,席玉也已經換好了喜服。
陸羨淵眼睛都看直了,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席玉,恨不得整雙眼睛都長在席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