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不要,你不好的一面只有我知道,這是我們兩個人的小秘密,周應川,你剛才的樣子一定把小孫哥和小沈哥都嚇壞了…」
他只聽那些震響和撕心裂肺的慘叫,都能想像到那個混蛋有多麼慘…
「是不是也嚇到你了…?」
許塘摟著他的脖子,哼:「沒有,我沒有被嚇到,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我剛才叫,那是因為你捏疼我屁股了…」
「你現在也很會治理我…」
許塘忍不住小小地勾起了嘴角:「真的嗎?我已經學會怎麼『教育』你了嗎?看來我找到訣竅了…周應川,你要誇我…」
許塘伸手去扯他的嘴角:「你誇一下,你誇一下嘛…」
周應川任憑他扯,去吻他的嘴角,許塘倒在床上,方便周應川給他脫去外褲和上衣,脫完了,周應川用熱水擰了毛巾,給他擦著身體和頭髮。
「我想洗個澡…那個廠房好髒,裡面是不是有死老鼠?」
「沒有…」
「你看清楚了嗎?真的沒有嗎?我滾在地上的那裡死蟲子也沒有嗎?」
「沒有…」周應川說:「等你傷好了才能洗澡…」
好吧,周應川說沒有就沒有吧,許塘被熱毛巾擦著也很舒服,他之前生病的時候周應川也是這樣給他洗澡。
「那個趙業承真的是你弟弟嗎?你見過他嗎?」
「之前沒見過,今天是第一次。」
許塘皺了下鼻子:「他和你的味道完全不一樣,他好噁心…」
「我是什麼味道?」
「說不上來,反正我就知道是你…」許塘突然地撇嘴,他推掉了周應川手裡的毛巾,爬起來窩在他懷裡:「你和他們都不一樣,沒人能和你一樣…!」
周應川看他噘著嘴,將毛巾放在一旁熱水盆里,抱著他:「塘塘,怎麼生氣了…?」
「我不喜歡這個問題…!」
「哪個?」
許塘委屈地幾乎要再次哭出了眼淚:「你明知故問…!就剛才那個,我不要你和別人比…!我不要!」
「好,不比…手摟上我的脖子,分開摟…」
周應川怕許塘看不見擺弄手臂,弄的自己的傷疼,許塘一開始不想聽他的,他現在有脾氣就要發脾氣,周應川也沒有說他,只摟著他:「乖,對不起,我知道的…」
「你真的知道嗎?真的不能比…!一點也不能比…!」
他固執地強調。
「乖,我真的知道了…」
周應川說他真的知道這這句話讓許塘得到了極大的安慰,他今晚太累了,那場撕打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在腎上腺素帶來的短暫的清醒之後,他精疲力竭,很快在周應川懷裡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車準時停在春城酒店樓下,梁浩也來了。
「周經理,都是昨天晚上那場意外打攪了咱們的雅興,您說寸不寸,咱們喝的好好的,趙家那小子耍酒瘋,竟然跟那幫要債的工人打起來了,夜裡就被送去醫院搶救了,全身的骨頭沒幾根兒好的…不過您放心,這筆錢下來了,我們就立刻給工人發工資,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兩邊的醫藥費我們都管…」
「梁老闆,歡迎下次來申州,我來做東。」
周應川站在車前,微笑著和他握手,梁浩多精明一人,那張胖似南瓜的臉上滿是笑,說著「一定,一定來!」,兩個人心照不宣。
趙正生昨晚從得知兒子高處墜落的消息,一整夜都在醫院,他從李水源那兒知道周應川住在春城,馬上要走,竟然也趕著過來攔車,他紅著眼,將趙業承整整一夜的搶救單子揮砸在周應川的車上,梁浩攔都攔不住。
「周應川!你就這麼狠的心?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我當初就不該生你!!你要了你親弟弟的命你知不知道!他…他…!」
想到醫生說趙業承下肢爆裂骨折,腰椎、脊椎多處骨折,不僅以後站起來有問題,還可能會失去生育能力…
趙正生難以啟齒,昨晚一夜他看著兒子慘叫著痛的生不如死,作為父親,他心如刀割。
「趙伯父。」
車窗降下,說話的是許塘,他拿著一個水杯,探出腦袋,他皮膚細嫩,脖頸處的幾處青色在一夜過後有些嚇人,早上剛塗了藥膏,一吹風有點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