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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他的做愛計劃表在剛開學的時候也起不上用處。新入學校,他有太多東西需要熟悉,過去落下的文化課程也需要惡補,否則教授在談論文藝復興時期的古希臘和古羅馬建築,古典主義強調的平衡和理性,他完全不懂,又如何談論學習?

那段時間,他的老毛病無可避免地又犯了,開始吃不下東西,只有每兩天周應川派司機來接他時,他才能在周應川的餵食下吃下一些,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他餓幾頓吃幾頓,身體也很快消瘦…

終於在一天凌晨,許塘發燒了。

那會兒周應川剛回到家,給他打電話,接通後,他只開口叫了寶寶兩個字,一整天只勉強在早上吃下一些清粥的許塘就忍不住了,他窩在被窩裡,只露出一個柔軟的漆黑髮頂,握著手機,喊周應川的名字:「周應川…」

他的哭腔順著電話線,幾乎一瞬間傳導至周應川的反射神經,哪怕當下已經凌晨一點半,周應川瞬刻地清醒過來。

「寶寶?怎麼了?別哭。」

許塘汲著控制不住的眼淚和鼻涕,臉頰也因為突如其來的高熱,燒的紅紅的:「周應川…我好難受,我好像發燒了…」

他說這句話之前,周應川連睡衣都沒換,隨便套了件外套,就拿上車鑰匙下樓了。

「怎麼回事?昨天見面不是還好好的?寶寶,床頭櫃裡有溫度計,在第一層右邊,你現在自己拿著量一下,量完告訴我,乖,不掛電話,我現在開車過去…」

許塘從被窩裡伸出手,摸索著找溫度計,或許是太難受了,摸了半天,沒找到,他握著手機,眼淚掉了下來:「我找不到了…」

這一聲他找不到了,夾雜著被眼淚浸個濕透的嗓音,百轉千回,周應川聽得心都要碎了。

他拿著手機的手指攥起,幾乎暴起隱隱的青筋,他罵自己到底是不是瘋了?明知道許塘根本沒有獨自生活過,還讓他一個人去陌生的城市念書?

「那不找了,寶寶,沒關係,我現在過去,很快,你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馬上就能看見我了。」

銀色的跑車在凌晨的公路上一路疾馳,兩個小時不到,周應川刷卡打開了大門。

聽到滴的一聲響,許塘立刻欣喜地抬起了頭,他燒的渾身滾燙,披著毯子坐在客廳的地毯,正對著大門。

周應川一開門,看見的就是抱著膝蓋等他的許塘,淚眼閃爍地看著他。

「周應川…!」

「寶寶,我在,我來了…」

周應川緊緊抱著他,心疼得無以復加,高大的男人身上還帶著外頭的冰冷寒氣,許塘毫不在意,抱緊了他:「我好難受,也好想你,想吐,頭暈…根本忍不住…」

「我知道,沒事的…不怕…」

周應川抱著他,將手裡拎著的從家裡匆忙拿來的、裝著粥底和新鮮蔬菜的袋子隨手放在桌上,將許塘抱進被窩,找出溫度計給他量體溫,三十八度,他餵許塘吃了退燒藥。

許塘也喝了好些溫水,他抱著周應川,就覺得沒那麼難受了。

「你這次開車好快…」

「嗯,不要學我,你自己開車不要這麼快。」

許塘汗濕的額頭埋進周應川懷裡:「…你帶了什麼過來?」

「從冰箱裡拿了一些粥底,一會兒給你煮點粥喝,暖暖胃,這幾天是不是都沒吃好?」

許塘吸著鼻子,點頭:「吃了就想吐…」

周應川嘆氣,抱緊了許塘,那一瞬間,他承認他是動了讓許塘退學的念頭…

就回到紐約吧,回到他身邊,一公里多餘的距離也不需要,紐大沒什麼不好,那些虛浮的名與利又有什麼重要?什麼也比不上許塘的身體…他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才把許塘好不容易養的健康一些了,這才僅僅剛剛開學,就把許塘的老毛病激出來了,還有未來五年,可怎麼辦?

那一夜,周應川徹夜未眠。

他做任何選擇,向來是極其理性的,年幼時艱難困苦的生活就讓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情緒是最無用的東西,它無法對結果本身產生任何幫助,唯有錨定目標,咬緊牙關去做…而後他投身在瞬息萬變的金融獵場,錯一步粉身碎骨、灰飛煙滅的高壓態勢,這些都造就了他只追求利益最大化的絕對理智。

但面對許塘,這些「絕對」似乎都在土崩瓦解…理智告訴他,他在此刻應該做出「狠心」的選擇,讓許塘慢慢去長出他的翅膀,哪怕這過程中會經歷一些摔跤,但也許這就像每個人在長大後總會離開家一樣…是必備的成長曆程。

但內心的捨不得又告訴他,為什麼要讓他的許塘去經歷這些?

最終他忍住了,他思考了一整夜,想到許塘對他說的,賓大的迷人之處、眼中綻放的光彩…他想,他比許塘多出的那些人生閱歷,絕不僅僅只是為了在他生病時過來抱抱他,為他煮一碗粥。

他會有更好的辦法的。

這次突然的發燒究其根本還是許塘胃上的毛病,來到陌生環境,接收像山一般的知識,尤其是周應川還沒有在身邊,他很難好好地咽下東西,哪怕吃下了也會嘔吐…積攢太多,身體免疫力下降,自然會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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