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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應川握著他的手腕,等蠟油剛滴了一滴在掌心,許塘嗷一嗓子,差點燙得跳起來。

「靠!靠靠靠…!這什麼東西啊?!怎麼比老家上墳的蠟還燙啊!」

他拼命地呼哧呼哧地吹著手心,在地毯上來回蹦躂著跳腳,周應川實在忍不住笑了,胸膛都在微微震。

許塘一邊跳,一邊吹,一邊委屈地叫:「你煩死了周應川!你明知道燙還滴我!」

「乖…過來我看看。」

周應川笑完了,伸手攬著他:「還試不試了?」

「奸商…!那老闆絕對是奸商!外國人坑人沒人管是不是!」

許塘伸手讓周應川給他吹:「你說塗然是不是腦袋有坑,還爽翻天,這東西還爽,爽他個大頭鬼啊…!」

周應川對許塘朋友的喜好不予置評,握著他的手看了看,剛才他試了溫度,不燙才給許塘試。

他怎麼會不知道許塘?從頭到腳讓他養的嬌氣的很,屬於偶爾拍拍屁股,重兩下,都沒關係,但真讓他去疼了,許塘不光高興不了,絕對一百個還要鬧得翻天覆地一番。

簡而言之,就是得伺候著,把控著來。

許塘又撅著屁股翻:「我最後相信他一次…!還有一個特別重的,他說是個小眾牌子,他在義大利專門定製的,幫我也定了一個,拎的沉死我了,哥,我跟你說,這個要是不行,下次見面我就把他的脖子打成蝴蝶結…!」

「操,我特麼…」

周應川「嘖」了一聲,許塘硬是緊急剎車,把對塗然祖宗十八代的親切問候給咽了回去,他舉著一根沉甸甸的木拍,眼神里充滿了不可思議。

「那老闆是不是神經病?不,塗然是不是神經病?!這東西居然還敢要我兩千美金?!他怎麼不乾脆去搶劫啊?!」

周應川強忍著笑,握在手裡掂了掂:「這個不錯,看起來品質上乘。」

「什麼啊…!你還笑我…!周應川,你還笑,還笑…!」

許塘氣死了,什麼叫白忙活,他這就是白忙活!虧他還一路拎著,簡直是個超級大傻帽!他撲倒了周應川,去撓他痒痒,周應川笑,又怕他的頭拱來拱去撞到茶几,抬手護著。

許塘鬧完了,累的氣喘吁吁的,抬腳繞過行李箱:「塗然,你給我等死吧…!我現在就要去罵他…」

第一次激情購物大失敗,因為去逛了紅燈區,許塘又被周應川按在家裡練了幾天毛筆字,好不容易刑滿釋放,沒幾天,他那幫朋友就喊他去洛杉磯。

他現在已經能夠適應正常的社交,遊玩,像偶爾去洛杉磯小住,或者和朋友去滿世界的玩一玩,都不成問題,只是不能時間太久罷了。

半個月還行,一個月就是極限了。

「你答應我的,半個月後就來找我…」

「嗯,會去的。」周應川吻他的額頭。

「不能今天一起嗎?」許塘摟著他,臉也貼著他的胸膛:「反正你也要去的…」

因為工作的關係,周應川有段時間也會待在洛杉磯,但是現在手頭還有幾個案子要忙。

「乖,那等幾天你和我一起過去?剛好在家裡補補中文。」

「……」

許塘咳了一聲:「咳…那、那我還是跟著英群他們一塊兒去吧,不然他們在那兒玩什麼都缺角兒,又該說我不講義氣了…」

周應川笑:「行。」

補中文這個事也不是周應川一時興起要拿來折磨他的,是事出有因,前段時間韓明給許塘寄了幾本武俠小說,許塘晚上拿來消遣,看不了一會兒,裡面好多字不認識,都要去問周應川。

最開始是主角講話說的一些引經據典和詩詞歌賦,周應川跟他解釋,要只是這個不懂還行,畢竟也不是所有人都懂,但沒幾次,周應川就發現書裡面稍微難寫、或者生僻一些的字,許塘也不認識。

幾次下來,當許塘問到「籬笆」「鴛鴦」這些字的時候,周應川就意識到了問題似乎有些嚴重。

不過這也不能怪許塘,他年幼眼盲,長時間使用以拼音為基礎的盲文,對漢字本身就不熟悉。

再加上他到了美國之後才復明,緊接著就忙著申請學校、適應英文,日常周圍也都是全英文環境,這塊就落下了,雖然平日裡用中文交流沒什麼問題,但遇上書寫,尤其是難一些的字詞,他就不會了。

「寶寶,到那邊記得讀書練字,把不認識的用拼音標好,一天一頁,聽到沒有?」

許塘覺得他又不是不會講中國話,還練這個幹嘛,但周應川說,他就點頭,說知道了,反正周應川忙,也沒空檢查他,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也能寫個七七八八。

作者有話說:

許小塘(看書):老公,這個是什麼字?

(三分鐘後)老公,這個是什麼字?

(兩分鐘後)老公,這個是什麼字?

周爹半夜:連夜制定自家崽認字練字計劃。

當爹的要操心的根本操不完,要教的根本教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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