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酒店的老闆,最近在出手南非的豪華度假村,打算進軍連鎖的高端度假酒店,在杜拜,模里西斯,還有墨西哥大肆收購和重建…我是投資人之一…找地方給你練手幾棟,不算什麼難事。」
許塘笑:「周應川,你真的給我做嗎?我還沒畢業,還沒參加執業考試,你僱傭我的話法律風險可是很高的…」
周應川一時沒想到這個,許塘要拿到學位證才可以參加建築師的考試,他微微笑。
「乖,有安全意識,我沒考慮到。」
當然,如果被旁人看到他這副溫柔的表情講這句話,估計要以為活見鬼了。
「我的意思是呢,不是每個地方都適合建造這種水上屋的,首先它要有能拿來建造穩定地基的淺灘,如果是度假休閒考慮的話,周圍還要有吸引魚群的珊瑚礁…總之講究很多的,要『因地制宜』,這次我用的對不對?」
「對,你做的永遠比我的想像的好,我很慶幸當時同意你學建築,你喜歡就行了。」
「我當然喜歡了,不過其實我也很苦惱,誰叫我太聰明了…!」
剛好酒店的侍應生劃著名當地傳統的獨木舟為他們送來早餐,划船的女孩年齡看起來很小,皮膚黝黑,滿船鮮花簇擁的盛裝早餐的托盤。
周應川端著一杯香檳,將混著和紅莓和黑莓的氣泡水放到他面前。
「喝這個。」
許塘不甘心地放下酒杯:「早上來一杯很愜意的,而且為什麼你是酒我就是氣泡水?」
「你屁股不痛了?」
許塘還在塗藥,怎麼能喝酒,周應川只是提醒,沒想到許塘還以為他揶揄他,想著旁邊還有女孩,不由害臊,伸手捂住他的嘴:「周應川…!從現在開始不許提我的屁股!都出來玩了!」
「好,好,不提,不提…」
其實語言不通,那個當地女孩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
先是因為屁股痛「被迫」修養了兩天,白天許塘就去酒店特色的水底芳療室做做SPA,四周的玻璃牆面外是淡色的珊瑚礁,色彩繽紛的魚群浮游環繞,室內薰香芬芳宜人,渾身的疲憊都通通消散了。
下午沒事,他們就乘船去餵鯊魚,不僅是babyshark,還有一種叫Sting Ray的魚,中文叫魟魚,長著撲克牌一樣扁扁的身體,尖尖的尾巴,特別活潑,會圍繞著許塘的手蹭來蹭去,像是在撒嬌,許塘問周應川這個字用中文怎麼寫,周應川浸著海水的手寫在他掌心,讓他去猜。
「周應川…上一筆是什麼?沒看清楚…」
周應川重新又給他寫了一遍。
「那上上一筆呢?」
「這一筆再重新寫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連筆?我可是初學者…!」
周應川再次放慢速度,一筆一划的寫:「沒有連。」
「那你再寫一下…」
「…還是沒看清楚。」
「再來一遍…」
等周應川發現許塘故意在鬧,看他像罰寫一樣一連寫了十幾遍,許塘忍不住,顫著肩膀大笑:「哈哈,我終於報仇了,太爽了…!讓你愛罰我抄寫,給你也感受一下!」
艷陽、碧海、藍天,穿著當地棉麻服飾的少年明朗澄澈的笑眼,周應川心裡一動,攏著許塘的脖頸,親吻他的唇舌:「我看你真的要造反了。」
「哈哈,我哪裡敢?是真的沒看清楚嘛,而且這字太生僻了,你寫全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念,我又不去做海洋專家…!」
瞧他笑完了,丟下他,拍拍短褲又去找船長問電影裡那種大白鯊這裡有沒有,周應川想,確實到了叛逆期。
不過,挺好的。
美好而寧靜的度假生活也就持續了三四天,許塘的屁股完全恢復以後,他就徹底撒歡了,先是拉著周應川去做俯瞰海島群的直升機,還準備來場心血來潮的跳傘,被周應川攔住了。
之後是浮潛,因為眼睛做過手術的緣故,許塘不能潛水太久,但這完全不影響他的興致,在水下,他追逐著成群斑斕的魚群,置身其中,拼命揮舞著手勢讓周應川趕緊給他拍照。
許塘玩累了,就讓周應川背著他漫步在沙灘,黃昏時分,他們登上本地特色的多尼船,在近乎時間凝止的美景里一邊享用著冰鎮香檳,一邊欣賞日落。
度假簡直太開心了…!
玩到第七天,大半夜的,塗然給他打電話,許塘正和周應川在水上屋的泳池岸酣戰,許塘掛掉兩次,手機還是不停地響,他推著周應川,推不動,直到電話一直響到沒電自動關機,不知第幾輪,許塘乾脆昏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看著三十八個未接來電,許塘扶著腰連忙回撥。
「塗然,你找我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