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塘有點心虛,自打從讀研究生以來,兩個人比起過去來說是聚少離多,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在費城時常熬夜,有時候和朋友約了局玩到凌晨,睡個顛倒也不少。
「後天彭英群他女朋友過生日,彭英群在洛杉磯辦派對,我明天就得飛過去…」
「他女朋友?」
「是啊,倆人跟演電影似的,那女生好像是在酒吧里做侍應生,不知道怎麼和彭英群看對眼了,彭英群幫她解決了身份,現在在波士頓念書,他家裡想要他追王維菲,但那倆人互相看不上。」
王維菲也是許塘那個圈子裡的,她父親王河周應川也認識,做機械廠發家,又討了位高權重的好岳父,前些年看準時間向資本市場擴展,旗下的「鑫日機械」去年在深圳的證券交易所上市。
「王維菲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小公主,那就是一隻可怕的母老虎…明天她也去,她巴不得彭英群趕緊為愛犧牲,好讓她爸轉移目標…」
如果只是彭英群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女友過生日,估計還不夠格讓許塘這幫哥們兒都去,但因為彭英群喜歡,超乎尋常的喜歡,那這個面子得給。
「等你回來,檢查這件事不能拖。」
許塘點點頭,將嘴裡討厭吃的西紅柿抵進周應川嘴裡:「我不喜歡這個味道,你嚼一下再給我…」
周應川幫他嚼了,許塘從他嘴裡舔舐,吞下。
「以前不是很喜歡吃番茄醬?這會兒又不喜歡吃了?」
「以前是以前,而且你還說,那會兒你給我吃的根本完全就是盜版炸雞…」
許塘的挑食和別人還不一樣,別人挑食是就挑那幾樣,許塘是今天不喜歡這個,明天不喜歡那個,像之前喜歡的麥當勞,來了美國倒沒提幾次了。
挑一些也沒什麼,吃完飯,塗然就被佟杭雲接走了,許塘和周應川放肆地膩了一整夜,才算是恢復了點精氣神兒,一直到早晨,一上午,洗澡洗漱吃早餐,他人也沒見從周應川身上下來過。
中午,手機急急地叫,是彭英群。
許塘沒好氣地:「什麼屁?快放,我跟我哥正親熱呢!」
彭英群在那邊無語:「我看你就是個妖精,到點了非要上周哥身邊吸陽氣兒去,不然就要現出原形!你快點的啊,都到了,就等你了,你哥在那兒又跑不了,你改天再吸…」
許塘叫他催的沒法子,拿著包往衣帽間走,順帶跟剛上樓的周應川說:
「哥,剛才彭英群打電話催我,催命一樣,讓我趕緊去,我一會兒就得飛過去了。」
「不是說好在這兒過周末?」
「都怪彭英群那孫子,他找個明天過生日的女朋友幹什麼,故意破壞我好好的二人世界…!」
周應川被他逗笑了,也沒提他特意推了幾個局,讓許塘把手裡剛熱的薑絲水喝了。
許塘覺得自己哄人還哄的挺棒的,歪頭喝了兩口,拿著包一順趟兒的那兒裝,從手錶、袖扣到領帶夾,凡他看上的統統先塞進去,跟電影裡演的黃金大盜架勢差不多。
他走,周應川也脫了睡袍換衣服:「寶寶,我什麼時候缺著你買了?來一回跟掃蕩一樣。」
「我那些有的太學生氣了,而且很多款式要提前預定,太麻煩,我現在需要一些商務款的…」
沒一會兒,許塘就把他的背包裝的鼓鼓囊囊,周應川系上袖口,去找搭配的袖扣時,好傢夥,滿抽屜快給他清空了。
「哥,給你戴這個,低調內斂,不卡手,特別符合你的氣質。」
許塘十分狗腿地從剛才的戰利品里給周應川翻出一對,給他戴上了。
周應川還沒說什麼,許塘就在他的唇上親了一口,親了一口還不夠,又抱上去,等他的視線比周應川高了,又親一口:「那我先走了啊,真煩人,本來打算在這兒待兩天的…車在樓下等我了,我下周末過來找你,我真的想你想的不行了,這次忍著呢,你記得把時間留出來給我啊。」
「等…」
「你不留給我的話你就完蛋了周應川,我馬上就會發一場高燒給你看。」
周應川「嘖」了一聲,抬手想揍他屁股,被許塘先一步跳下來,躲過去了。
「寶寶,說正經的,你實習的事…」
「哦對了,下學期結束我不打算直接去建築事務所,我想先去你的公司實習幾個月,你有沒有崗位給我一個?」
「來我的公司?」
「是啊,多涉獵一下,多學習一下…總有好處的,你不是總跟我說,資本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玩的遊戲之一,我想去感受下。」
周應川還想再問一下許塘是什麼時候做的這個決定?許塘已經一溜煙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