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發不是問題,關鍵是土地這塊……」
沈瑞接下名片,有點猶豫,說要和老闆匯報,許小軍追著說:「您看,你就幫忙美言幾句,我保證把這個項目做的漂漂亮亮的,實不相瞞,其實現在能做開發的土地批文都不好搞,您這邊要是被拖著,也耽誤事不是,不信你去問,但我有門路…!保證能把這兩千畝地順順利利地拿到手…!」
許小軍拍著胸脯保證,還給沈瑞示意了一個「不會少你回扣」的手勢,等他們從辦公樓出來,吳海建吹著瀾江岸的風,覺得肺里都是一沓沓鈔票的味兒。
「許二,你幹什麼要把這個事攬下來?你能弄到他說的什麼…土地批文?」
「那算什麼,你知道申州每年,不,每個月動工多少項目,這麼多,上頭還能一畝地一畝地的去檢查?」
吳海建說:「還有那個代理公司,難道你還想賺咱們村的錢?」
「吳村長,你怎麼是個榆木腦袋!現在的項目就好比是大肥肉!你就是自己不吃,在手上這麼一滾!那就能沾不少油水!看吧,這一把要是真接下來了,少說也得有這個數…」
許小軍比了一個數字,他想了想,掏出手機給李懷遠打了個電話。
他的中介公司本來就是做掮客生意的,那麼多審批不下來的土地,不都是他去跑成的?蓋幾個無關緊要的真章,再蓋幾個假章,真假摻半,輕而易舉就能騙過那些開發商和村民。
他料想李懷遠也不會推拒,當初搞大了他嫂子…呸!那個賤女人的肚子,他真以為是白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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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周應川就到了,許塘摟著男人在落地窗旁巨大的下沉客廳盡情地親吻,親完,周應川抱著許塘洗了個澡,他手裡有一份許塘和李懷遠的血緣鑑定報告。
許塘挺冷靜地,他看完就給扔了。
周應川的手撥弄著許塘還有些濕潤的頭髮,拿起吹風機,又給他吹了一會兒。
「現在走到哪一步了?」
「他們正慢慢往裡鑽呢,小沈哥說那個許小軍估計會因為土地的事去找李懷遠幫忙,其實我也納悶,上面發了文件,現在全國的土地都凍結了,不讓動,你說他去找李懷遠能幹什麼?」
「兩條路,要麼偽造批文,要麼想辦法繞過上面的審批。」
「饒過?那麼大一塊兒地怎麼繞?」
周應川說:「把地拆開,化整為零,比如把三千畝拆成三個一千畝,就繞過了往上報的環節,國內不少開發都這麼搞,但前提是…得有人在後面背書,至少也得是口頭應允…那個許小軍和李懷遠不會有這麼大的能力,市縣一級最多只有三十畝以下的審批權,他要拆,至少要拿到一百個批號,不現實。」
許塘嘶了一聲:「那你說…他倆真的敢偽造國家批文?」
「李懷遠過去在那個位置上,他熟悉那套審批流程的漏洞,在我們之前他靠著這些撈了不少。」
這些周應川都有叫人在背後默默地順藤摸瓜,還真摸到不少,在申州別墅都買了兩幢,市值往少了說也得有四百多萬。
哪裡是一個他當了幾年的小科長能買得起的?
許塘舔舔嘴唇:「好一個偷天換日啊,按照國內的法律,這夠判刑了吧?」
「足夠,三到十年…寶寶,下周你約了見他們兩個談項目?」
「是啊,許小軍主動提出要做開發代理,我這個甲方老闆怎麼能不見見?不過先派小沈哥去吧,把代理的事談好,我再出面…,哥,你說,我要是把給村民的補償一次性打給許小軍,讓他去分這筆錢,他會不會高興瘋了?」
只要做工程的都知道這其中能抽的油水有多肥厚,就是不抽,光是拖兩個月,純放在銀行滾利息,都會是比不小的錢。
「一次性打給他?」
「當然不會那麼便宜他,那只是個毫無意義的數字…我打算讓小沈哥去給他透露透露,把土地補償改成股份合作,村民以地入股,每年分紅…到時我再把這個項目拿去港城玩一圈,往後是賠是賺,還不是我說的算?」
周應川瞧著他眼眸里閃爍著點點狡黠的光彩,他親吻許塘的鼻尖:「想法很不錯,看來之前你在公司實習確實學到了不少…」
「那肯定的,也不看我是誰教的…」
許塘露著小牙在周應川眼前作勢咬了幾口,周應川讓他搞怪的樣子逗笑了,男人攏著他的後頸摟在懷裡。
「真好…」
「真好?」
周應川又親了他頭頂一下:「至少我以後可以少擔心一點你在外面會被人欺負…」
「周應川,在外面根本沒人敢欺負我好嗎…?你就是整天擔心這個把自己身體擔心壞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