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自己從來都倒霉,手術室的門打開,一群男男女女的實習醫生進來,圍觀她的屁股和痔瘡,指指點點。
她就是一頭案板上的豬。
名字是工廠給這頭豬烙印區分的編號。
志明麻木地被推出手術室,外面的吉祥過來,伸手就要揭她屁股上的消毒布看下面。
志明心裡恨罵,咬住牙齒。
「家屬幫忙穿褲子。」醫生說,「麻藥過了會痛,清淡飲食。」
吉祥扶她起來,看尖志明眼角劃下一顆屈辱含恨的淚珠。
醫生是個中年婦女,拍了吉祥的背一把,笑著說,「小伙子挺白淨,你弟弟?」
志明冷嘲:「我兒子。」
吉祥認真糾正,「她是我老婆。」
計程車司機在外面等,志明趴靠進后座,吉祥半抱住她。志明被他的骨頭硌得疼,掙扎要自己坐,被倔強的吉祥拖扯回去,鎖進臂膀。
麻藥效力過了,志明折騰得整晚睡不著,攥扯枕頭床單痛哭流涕。術後切口恢復的時候,每次入廁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打個粗俗比方,拉出玻璃渣。
她就知道她運氣總是很衰,月經跟著到來。
吉祥挨了她許多罵,但是他也聽不懂,接收不到她對一切的怨恨,包括對他自己。
活著就是地獄。她喃喃,活著就是地獄。
吉祥見到她翻有很多古代書法字的書,在屋子裡放了一陣大悲咒。
志明恨泡仔一身血腥氣的自己,也恨皮膚越來越白,在屋子裡變得亮得刺眼而且到處晃的狗屎男人。
他做家務,做飯,拖地,哼著記住的大悲咒,過一陣子來翻看她褲子下面的手術創口,摸摸她的屁股蛋子。
他還很開心。
志明陰沉而憤怒的想,這個腌臢世界,就是靠吸食我的痛苦來運轉。
吉祥這個狗屁男人,越來越精神強壯,這就是吸食我的證明!
她在疼苦中平等的怨恨著一切。
病假過去,志明面無血色的回去上班,她手裡的雜活只會堆積,沒人會觸碰。向上級承諾的組長催促趕工,志明每天很晚才能回家。
她埋頭機械地比對填格子,收拾實驗室的新材料。
和她加班的還有另一個人,兩道鍵盤聲先先後後的響起。
辦公室外傳出熱鬧的聲音,其他部門的幾個人推門進來,笑呵呵地對另一個人說:「盈泰,項目書寫得怎麼樣?上面在催啦。」
高壯帥氣的男同事求寬限,人事的賴大姐咯咯笑。
角落的屏幕亮著光,志明一臉冷漠,往手指貼創口貼。
「不能再晚啦。」部門上級笑,「要留時間上面修改。」
他們友好的聊了一陣,其中一個人轉過來找志明,「我現在手頭項目很忙,你給這兩個文件的周期排序了,填好快發我。」
志明冷冷地懟:「你忙的是你自己的事,我憑什麼給你做別的活?」
第二天領導把她叫過去訓斥。
「小劉評級比你高,給你的任務你就做,你現在這個級別,沒有選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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