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盈泰跟晏晏笑著說了幾句話,但是人看起來虛弱疲憊,應該在感冒初期頭疼流涕的時候。
晏晏皺眉說:「你生病了,怎麼好意思一直找你幫忙啊,你還要從組長那裡往這裡跑。」
鄭盈泰笑了笑,枯啞著嗓子說:「其實也算簡單,我操作幾遍你們記住吧。」
晏晏知道志明是隱形卷王,立即貪圖享受地退縮打哈欠,「志明來吧,我記性不好。」
鄭盈泰坐到機房裡,裡面還擺著很多病假工程師老山的雜物,內室本身不大,志明進來,空間變得更小,稍微走兩步就能聽到鄭盈泰堵塞的呼吸聲。
他咳了兩聲,喝光犒勞的熱咖啡,澀著嗓子調出主要指令,「程序是這個,用的是這幾個庫,我已經調試好了,按下面步驟操作,這裡的參數每天要改動。」
志明湊近去看屏幕,可以聞到他說話時呼出的咖啡氣味。
還有成熟男性的氣息。
志明心跳加速,晃神了。
黃志明,你活該上當!從父親那裡開始,就被多少男性迷惑,被多少男人坑過!
啊,你回頭算算,你磕磕巴巴掙扎生存到現在,已經吃過多少男性的虧了?
你是軟骨頭嗎?不靠著誰依賴著誰就不舒服?
你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嗎?
你還年輕,還在青春時,可以犯錯?
背著房貸不得翻身的你,還有多少能夠犯錯的成本?
她掐了自己一把,辯解說,老娘是愧疚鄭盈泰偷偷來幫助我們,他帶著病。
因為之前太憋屈了,在職場孤軍奮戰到處亂撞的時候太久了,每一天都繃著,每一天也都很疼。
就有點......受不得別人的好。
或者說難以見到別人的正常,『正常的善意』。
就像晏晏開始買來的那杯咖啡,竟然只有我一個人有。
怎麼會只有我一個人有咖啡?
不應該是只有我什麼都沒有嗎?
她這樣胡思亂想,鄭盈泰講了第一遍,志明沒有記住,難堪地放低自己:「我不明白,麻煩再教教。」
鄭盈泰劇烈地咳嗽一陣,看來感冒的攻擊在最強的時候。
她說:「你不然今天請假吧,組長的項目才剛開始,沒有什麼重要的事。」
而且就全勤那點兒蚊子肉的獎勵,對鄭盈泰並不算什麼。她去辦房產證的時候碰到過他,無意間看到鄭盈泰的房產記錄,他手下有多套地段很好的房子,家裡並不缺錢,所以是更加受歡迎的高富帥。
鄭盈泰說:「你先在意怎麼救自己的火吧。」
志明捶了一下自己被能幹男性的『信息素』擾亂的腦袋,正襟危坐,試了幾次,錄下鄭盈泰的操作步驟和參數。
過了一個小時,鄭盈泰看看時間,帶著鼻音咳嗽,「我去組長那裡了,你這裡出狀況了可以叫我,或者線上找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