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柳柳只是嘆了口氣,道:「你總是這樣。」
「不過我也無權干涉你的決定,只是以後希望你多在意自己的情況。」
聽到這句話,騶吾瞬間望向她。
「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在意我了麼?」
他的表情顯得很驚慌,聲音裡帶著幾分受傷和小心翼翼。
「我確實很衝動,但是我實在忍不住……你本來就是我的妻子,可是徐州……」
柳柳搖了搖頭,明明素白的溫柔的一張臉,此刻卻因為平和而顯得冷清:「不要提到別人了,徐州只是告訴了我事實而已……可是,你的確做了這樣的事情,在他告訴我之前,你就不相信我了,不是麼?」
「還有,我得通知你,阿吾,明天我就要搬走了,我已經找到地方暫住了。」
「你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的。」
說著,柳柳眼睛濕潤了起來,可是笑得還是那樣平和。
「不行,我不同意。」
他雙手握住柳柳的肩膀。
柳柳只是小心的掙脫了他的桎梏,用那種並非商量而是通知的語氣對她道:「我們需要冷靜一段時間。」
「如果你總是糾纏,我也許就會徹底放手了。」
她的臉白的幾乎透明,眼睛淡淡的,裡頭泛著那種淚光。
她好像要在這樣的光影里淡化,然後消失。
這種感覺令騶吾沒由來的懼怕。
「我不是要糾纏你。」
「只是如果你走了,我一定照顧不好我自己。」
騶吾試圖喚起她的同情,可柳柳只是搖了搖頭,道:「那也沒有辦法了。」
騶吾眼看著柳柳關上了房門,整個人就好像被抽取了靈魂一樣,瞬間頹靡了下去。
他當然也想對柳柳怒吼,把柳柳關在房間裡。
可是……他不敢。
因為他知道,柳柳真的會消失的。
就像他在對柳柳進行調查時所得到的信息:她曾因為重度抑鬱,十五次自殺未遂。
騶吾那麼驕傲的一個人,盯著柳柳的門良久,紅了眼眶。
*
騶明涵最近格外聽話,聽話到騶時硯都覺得陌生的程度。
在第n次騶明涵對他甜甜微笑的時候,他總算走過去彎腰摸了摸騶明涵的額頭。
騶明涵果然瞬間表情崩塌,露出了本來惡狠狠的面目。
她翻了個白眼,皺起眉頭對騶時硯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疑神疑鬼!我沒發燒!」
聽到騶明涵的抗疫,騶時硯才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你現在才正常。」
「什么正常不正常,我想怎樣就怎樣!我現在就是在做自己知道嗎?」
這顯然很不正常。按照騶明涵的性格,應該是說不出這麼有哲理的話得。
「你和班長打架了?」
「沒有。」
「班主任又讓你做小組長了?」
「沒有。」
「哪個同學又惹你生氣了?」
「沒有。」
「在學校被高年級同學夸可愛了。」
「也沒有!!」
騶時硯的表情看起來有些擔憂:「那你到底怎麼了?」
正巧,這個時候,騶明涵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還是特別提示。
騶明涵朝騶時硯冷哼了一聲,然後非常專注地打開手機,開始回消息,她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高興起來,甚至發出嘿嘿的聲音。
「在和誰聊天。」
「就是上次見面的那個姐姐,你不記得了嗎?我還拿你手機加了她的扣扣呢。」
聽到這話,騶時硯腦海里瞬間有了印象。
那個穿著米白色針織衫的年輕女人,整個人看起來都美麗而柔軟。
叫什麼名字來著,柳柳麼。
「姐姐說她要和騶吾那個傢伙取消婚約。」
「叔叔,你能不能去追求一下她?」
騶時硯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騶明涵癟了癟嘴:「我才沒有在開玩笑。」
「她比我見過的其他大人都有趣多了。」
自從加了柳柳的扣扣以來,騶明涵就時不時地去騷擾柳柳。
一開始就是惡趣味而已,可是沒想到每次柳柳的回覆都出乎騶明涵意料。
久而久之,騶明涵就萌生了真的想讓柳柳幫忙解答疑惑的念頭。
譬如,她會把自己在學校和同學的一些矛盾和柳柳講,在比如,她會告訴柳柳自己和別人相處的煩惱,還有就是她對於騶時硯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