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燁回頭朝他眨了眨眼睛。
這一層的牆面都是磚砌的,看上去還未完全竣工,十分粗糙。最重要的是頂部竟然還沒有完全封住,支架橫七豎八地搭著,露出了一片不規則的黑藍色夜空。
這裡就是大樓的頂層了,看起來像是有人想向上加蓋,但建了一半就被匆匆放棄了。
眾人正迷惑不解之時,只見陳先一下子從駱行之手臂里掙脫,跑到那個缺口正下方跪了下來1
"咕哇……呃嗚咳……"他一邊合掌、磕頭,一邊嘴裡念念有詞,動作像極了一個虔誠的信徒。念了一會兒,他又從地上蹦起來,像在打手語似地對著天空比劃了一連串不同的形狀。
他的動作很快,那架勢也不像是在和人類交流——他們只看出他最後比劃出了一個圓形。
在這一連串近似瘋狂的舉動結束後,頂樓很長時間也沒有任何動靜。
過了十幾分鐘,周一彤的智能手錶響了起來,是姚沐澤的聲音,帶著幾分誇張的擔心:「周姐你們那邊有危險嗎?要不要我上來找你們?」
周一彤定了定神:「你怎麼上來?」
「我能學那小子的發音,剛才試了試,電梯門已經開了,就等……」
「你別過來,學他們說話可能有危險。這兒沒什麼事,我們馬上就回去。」周一彤說著便掐斷了通話,給頂樓拍了好幾張照片,又返回剛才的房間重點拍攝了那扇暗門。他們可能再也回不到這兒了,必須留存線索。
陳先一聽到人的聲音就兩眼一翻,徹底昏死了過去。
景燁和顧正熙同時上前將他扶了起來。耳朵靠近顧正熙的時候,景燁正好聽到他幽幽地說了一句:「他怎麼知道我們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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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的十多個人今天統一聚集在治療室里過夜。
景燁又去樓下巡視了一圈,前來辦事的民眾已經離開了,樓底的大門用智能手錶可以自由開關,看來他們呆在這裡暫時沒有危險。
「這只是說明危險不在樓里。」周一彤說。
「周姐經驗這麼豐富,有什麼高見?」景燁語氣誠懇地問。
他們至今沒有點破周一彤編劇的身份,也不知姚沐澤是否知情。景燁發問的時候他只是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地環視著四周。
但毋庸置疑的是,她的實力肯定比他們都要強。他們組裡的兩個老人已經在經歷第七部電影,周一彤的「工齡」說不定比他們還要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