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屏幕上的名字分明都是綠色的——是什麼力量在阻止他們離開這裡?
景燁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就是自己害死隔壁評審員幫顧正熙作弊的事被電影院發現了。但顧正熙很快就否定了他這個天真的想法——編劇把人全都寫死也沒事,他害了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是編劇在他們組裡時需要經過的特殊程序?也不對,在《紅木棉》里他們就沒遇到過這種事。
「是這個吧。」他最後指著桌上的腸粉說,「老闆請吃飯,員工不能不給面子……我們不參加應酬,他就不讓我們下班?」
說到這裡,他身先士卒,慢慢坐回椅子上,咔嚓一聲拆開了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塊粉皮來。折騰了這麼久,粉皮的溫度居然沒什麼變化,也沒有被料汁泡軟,熱氣和香氣一起撲向了他的鼻尖。
平心而論,味道很不錯,不比他吃過的任何一家老字號茶樓差。但電影院裡又沒有廚房——鬼知道它是從哪部恐怖電影裡拿來的?《人肉叉燒包》?
見他沒有第一時間被毒死,剩下四人也陸陸續續地靠了過來,揭開飯盒蓋子吃了起來。他們都儘量放慢了進食速度,畢竟電影院要是真想讓他們加班,那肯定不可能是什麼好差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景燁一邊吃一邊說,「這次的影評環節這麼不尋常,說不定我們很快就要接觸到這裡的核心業務了。」
「核心業務?能是什麼?」
「呃……防止世界被破壞,守護世界的和平?」
「你覺得可能嗎。」蔣夢圓潑他冷水,「就算真的有什麼核心任務,那也是讓恐怖電影裡的這些神神鬼鬼占領世界才有可能。」
「我不干。」景燁立刻仰頭衝著天花板喊:「喂,我要罷工!要不我們現在就叫個人來把電影院炸了吧?」
「周一彤失蹤事件以後,我倒是向上級報告過這裡是她最後出現的地點,這幾天應該都有便衣在附近巡邏。」駱行之攤了攤手,「不過,如果現在時間是停止的,那麼我們任何的安排都沒有作用。」
「還有一種可能,」顧正熙沉吟道,「我們現在還在電影裡,沒有出來。」
他的語氣讓眾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怎、怎麼可能?這部電影不是你寫的麼?」景燁反駁。
「『這部』電影是我寫的,別的可不是。如果我寫電影這件事,本身就是被另一個編劇寫出來的呢?」
景燁開始感到頭皮發麻了。
「那他……也太變/態了吧,還把我們寫影評這種事也放進來,這不是違反電影院的保密原則的嗎?這個可以播嗎?再說了,他要把這麼多環節都設計好,怎麼做得到……」
顧正熙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把玩著脖子上的吊墜。它的造型很別致,是一個金色的眼睛形狀,只有小拇指的一個指節大小,但每一根睫毛、每一條血絲乃至虹膜的紋路都雕刻得栩栩如生,看久了甚至有種它真的在注視著什麼東西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