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不是花:[太晚了,你趕緊睡吧,明天再聊。]
Flow:[好。]
他剛鎖上手機,就聽見路直說:「這麼晚了還給你發信息,應該不是普通朋友吧?」
這句話明顯帶著刺探的意味,祝星禾卻渾然不覺,如實相告:「只是一個網友。之前跟他聊天聊到一半手機沒電了,他有點擔心我,就給我打了個電話。」
「網友?是通過直播認識的嗎?」
「你、你看過我直播?」祝星禾一臉驚訝。
「我在抖音刷到過你那條出圈視頻,就點了關注,你每次直播只要我有時間都會看看。」路直笑著說,「我印象中的你是個壁花少年,在班裡總是默默無聞,從來沒聽你跟誰大小聲,只有在紀松沉面前你才會稍微活潑一點,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會開直播,對著成千上萬的觀眾侃侃而談。」
別說路直想不到,就連祝星禾自己都想不到,可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意料之外的神展開,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契機就能開啟新的人生副本。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祝星禾看著窗外闌珊的霓虹,輕聲細語地感慨:「我們都兩年多沒見了,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你也不是過去的你了。」
路直看著祝星禾忽明忽暗的側臉,笑容里瀰漫著淡淡的傷感:「是啊,我們都變了,我偶爾會覺得現在的自己很陌生。」
祝星禾卻恰恰相反,他時常覺得過去的自己很陌生,甚至有點討厭,他更喜歡現在的祝星禾。
在無話可說的間隙,路直忽然小聲哼起歌來,祝星禾靜靜聽著,覺得旋律很熟悉。
直到下車的時候祝星禾才想起來,路直剛才哼的那首歌叫《我懷念的》。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到了包房,正要進去,祝星禾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來電顯示,對路直說:「你先進去吧,我接個電話。」
等包房的門合上,祝星禾才點了接聽,把手機放在耳邊,輕輕地「餵」了一聲。
「你不在酒店?」李如深直接問。
「你怎麼知道?」祝星禾反問。
「我來給你送點東西,敲門沒人應。」
「……」祝星禾簡直哭笑不得,這都快凌晨一點了,他跑去酒店給他送東西?他沒想到李如深會是這種死纏爛打的類型,他何德何能,竟然能把高嶺之花拉下神壇?
「小禾?」
明明是聽過千萬次的兩個字,卻讓祝星禾心弦一顫。
李如深的嗓音低沉沙啞,格外撩人。
「你的聲音怎麼了?」祝星禾忍不住關切地問,「是生病了嗎?」
李如深置若罔聞,自顧自問:「你現在在哪兒?」
祝星禾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把對Flow說過的話又對李如深說了一遍,李如深聽完沉默了幾秒,問:「什麼時候結束?」
「我也說不好,大概一兩個小時吧。」
「發個定位給我,我去接你。」
又是這種仿佛發號施令的腔調,雖然強勢卻不惹人反感,他每次這樣說話,祝星禾都會乖乖服從,但這次他試著違逆:「不用了,我和那位同學住在一家酒店,他會送我回去的,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吧。」
「小禾,聽話,把地址發給我。」李如深換成了溫柔誘哄的口吻。
心臟漏跳了兩拍,祝星禾有種被蠱惑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回答:「好。」
第18章
掛了電話,進了包房,祝星禾不禁有些詫異,他還以為會有很多人,然而偌大的包房裡除路直外只有一男一女,男的他還認識,是和路直一起參加選秀後來一起成團的隊友,叫……叫什麼驕陽。
路直起身來到祝星禾身邊,先向另外兩個人介紹:「這是我的高中同學,祝星禾,禾苗的禾。」
路直的前隊友跟他打招呼:「你好,我是盛驕陽。」
緊挨著盛驕陽的女孩緊接著說:「我叫白溪,是盛驕陽的女朋友。」
雖然是初次見面,但俊男美女令人心生親切。
祝星禾很想挨著白溪坐,他喜歡和女孩子待在一起,可人家的男朋友也在,他不好去當電燈泡,所以還是坐在了路直旁邊。
祝星禾小聲問:「是還有人沒來,還是就咱們幾個?」
路直小聲答:「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就只叫了你和盛驕陽。」
有點體貼但不多。
如果他真的體貼入微,就不該把正在睡覺的人從酒店薅出來。
但祝星禾還是略感欣慰,畢竟現在的狀況比他預想中好得多。
「剛才給你打電話的是誰?」路直狀似隨意地問,「還是那個抖音網友嗎?」
「不是……」他和李如深的關係既簡單又複雜,祝星禾一時間竟不知道從何說起,「就……就是一個認識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