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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怎麼會對另一個人產生如此濃-稠的、強-烈到可怕的、難以名狀的情愫?

好想親-吻他,想對他做春天會對櫻桃樹做的事,想看他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想把他弄得髒兮兮再一點點弄乾淨,想聽他叫-哥哥、叫-老公……

不能再想下去了,李如深扯了扯褲子,稍微減輕些束-縛-感,然後抬頭盯著熒幕,努力轉移注意力。

祝星禾睡到自然醒,緩緩睜眼,映入眼帘的是稜角分明的下頜線和宛如刀裁的鬢角——男人的鬢角就像女人的劉海一樣重要,是修飾臉型的關鍵,李如深留的是錐形鬢角,有個乾淨利落的小尖尖,特別好看。

腦海中驀然浮現李如深赤-裸上-身的樣子,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李如深沒有亂七八糟的胸-毛和腹-毛——或許有人會覺得那些毛髮很性感,但他不喜歡,他就喜歡乾乾淨淨的皮膚。

李如深未免也太會長了吧,方方面面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醒了?」

低沉的嗓音驚散了祝星禾的思緒,他坐直身體,揉揉眼睛,看著熒幕說:「電影還沒結束啊?」

「結束了,這是下一部。」

「……」祝星禾窘窘地覷他一眼,「我睡了多久?」

「沒多久,大約兩個小時。」

祝星禾更窘了,忽地想到什麼,抬手一摸耳朵,卻沒摸到耳機,剛要找,就聽見李如深說:「我怕你戴久了耳朵會痛,就幫你取下來了。」

這種溫柔體貼的小細節真的太殺人了,祝星禾展顏一笑,輕輕地說了聲「謝謝」。

兩個人從電影博物館出來,卻發現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而且下得很大,街上幾乎沒什麼遊客了。

祝星禾發起愁來:「怎麼辦?回去接著看電影?」

李如深騰出手,從背包里取出一把摺疊傘:「我帶傘了。」

傘面撐開,遮一個人剛好,遮兩個人夠嗆。

李如深徵詢祝星禾的意見:「要走嗎?」

祝星禾望著重重雨幕:「我有一首很喜歡的琴簫合奏曲,叫《落雨聽禪》,只是聽名字就能想像到那種美好的意境。如果觀音寺離這裡不遠的話,我們就去觀音寺吧?」

李如深一口答應:「好。」

找了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一問才知道,原來觀音寺在靠近景區入口的位置,他們早就走過了,從這兒過去的話有點遠。

「那算了,」祝星禾立馬放棄,「還是等雨停再說吧。」

「不等,」李如深斬釘截鐵地說,「我們現在就過去。」

幸好他背了雙肩包,他把手裡提著的東西儘可能都塞進包里,只剩下一包易碎的木錘酥讓祝星禾拎著,而後一隻手摟著祝星禾的肩,一隻手撐著傘,走進了風雨中。

在這種時候,雨是浪漫的締造者。

祝星禾緊緊依偎在李如深的懷裡,粉紅泡泡從他心裡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每個泡泡里都閃爍著他曾經看過的愛情電影裡的場景——比如《假如愛有天意》里,趙寅成和孫藝珍披著一件外套在校園裡奔跑;比如《不能說的秘密》里,周杰倫和桂綸鎂並肩在屋檐下躲雨;比如《紐約的一個雨天》里,提莫西查拉梅和賽琳娜戈麥斯在雨中擁吻——他想像著他和李如深置身在那些浪漫的場景里,而浪漫的場景當然少不了優美的音樂,選哪首歌當BGM好呢……就選IU的《Love Wins All》好了,正好前兩天才唱過。

祝星禾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內心裡充盈著純粹的快樂,快樂得快要飛起來了,恍惚有種飄在雲端的感覺。

就這麼飄到了觀音寺,祝星禾被李如深保護得很好,上身一點沒濕,只有褲腿被打濕了。

李如深收了傘,靠牆放著,隨即蹲下來,幫祝星禾把褲腿擰乾,然後把濕的部分挽上去,露出了白皙纖細的腳腕——他的左腳腕上戴著腳鏈,是最常見的那種紅繩,綴著一片小小的紅色四葉草。明明是很普通的裝飾,可落在李如深眼裡,卻莫名地有種強烈的色-氣,腦海中甚至浮現出一些不宜在寺廟裡想像的畫面。

與此同時,祝星禾正盯著李如深的肩——李如深今天穿的是一件淡藍色T恤,右肩的部分已經濕透了,緊-貼在皮-膚上,清晰地現出肩胛骨的形狀。

他驀地想到一句出處不詳的歌詞:愛是一把會傾斜的傘,下意識里的惦記和偏愛。

他並不缺愛,但是在感受到愛的時刻,還是會被撩動心弦,還是會情不自禁地掉眼淚,因為他覺得愛是這個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

有人說,人不是活一輩子,不是活幾年幾月幾天,而是活那麼幾個瞬間。

祝星禾想,眼前的這個瞬間,他肯定會記一輩子。

當李如深站起來的時候,祝星禾已經擦掉眼淚,但他的眼裡還殘留著眼淚來過的痕跡,那麼明澈,那麼瀲灩,李如深幾乎可以在裡面看見自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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