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禾聳著肩躲了躲,笑著說:「原來你也會賴床。」
李如深說:「因為我現在有了賴床的理由。」
祝星禾拿起手機看看時間,才剛七點半,確實不著急起床,他們在十一點左右抵達莊園就行了。
「你爸媽和妹妹今天都會在嗎?」祝星禾問。
「嗯。」
「你爸爸叫李鶴思,你媽媽叫諸葛秋慈,你妹妹叫李意濃。除了他們,你們家還有別的人嗎?」
「還有管家、傭人、司機、園丁。管家是我們家的老人,是看著我和意濃長大的,我們都叫她雲姨,你也這麼叫就行。」
「她全名叫什麼?」
「張綺雲,綺麗的綺,白雲的雲。」
「張綺雲,我記住了。」頓了頓,祝星禾又問:「諸葛兢是你舅舅的兒子?」
以前,祝星禾為了儘快遺忘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往,對「諸葛兢」這三個字諱莫如深,絕口不提。
現在,李如深把他和諸葛兢重新聯繫在一起,逃避是不能再逃避了,所以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之,不再刻意避諱這個名字,想提就提,好讓自己脫敏。
李如深「嗯」了一聲,說:「他被我舅舅流放到國外去了,五年之內都不會回來,你不用擔心會見到他。」
「我沒擔心,我就是隨便問問。」祝星禾說,「你舅舅是你媽媽的哥哥還是弟弟?」
「哥哥。」
「他叫什麼?」
「諸葛春台,他還有一個兒子,比我大三歲,叫諸葛喆。」
「他們是不是也在香雪漫波酒店集團工作?」
「是,我舅舅是副董事長,諸葛喆是市場部總監。」
「所以這個集團應該算是你們的家族企業?」
「可以這麼說。」
「那你們會不會像港劇里演的那樣,又爭又搶、撕來撕去?」
李如深輕笑出聲:「目前為止還算和諧,至於以後,誰說得好呢。」
祝星禾就沒接著往下問了,他感覺到坻著他的那把槍已經收起來了,於是說:「我們起床吧?」
李如深一邊說「好」,一邊卻用力地把他抱緊,耳-鬢-廝-磨了一會兒,才捨得鬆開他。
祝星禾把臥室里的主衛讓給李如深,他去用外面的客衛。
脫掉睡衣,看到身上那些淺淡的痕-跡,想到李如深昨晚對他的所-作-所-為,身-體竟隱隱地有了反-應,祝星禾連忙把那些少-兒不-宜的畫面趕出腦海,用哼歌來轉移注意力。
洗完澡,擦乾身-體,先給下-身塗好身-體-乳,然後穿好褲-子,打開門,探頭往外看:「李如深?」
李如深正在廚房準備早餐,聞言應了一聲。
祝星禾說:「你來一下。」
話音剛落,李如深就出現在他的視野里,雖然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但祝星禾還是羞於向李如深展示他的身-體,就算只是裸-上-身也赧然不已。
祝星禾後退幾步,把門口的位置讓給李如深,李如深走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祝星禾一隻手擋在胸-前,另一隻手遞給李如深一瓶身-體-乳,輕聲說:「幫我塗後背,我夠不著。」
他轉過身去,背對著李如深,當李如深的手落在他背上的那個瞬間,他觸電般抖了一下,旋即緊繃起來。
「以前都是誰幫你塗的後背?」李如深問。
「我媽,」祝星禾說,「還有紀松沉。」
「以後這件事只能由我來做。」李如深說。
「今天是因為恰好你在,我才讓你幫忙的,」祝星禾說,「你不在的時候,我怎麼讓你幫忙?」
李如深沒有回答,祝星禾跟著靜了靜,伸手從洗手台上方的置物架上拿了一樣東西:「這個是矽膠奶油刮刀,做蛋糕用的,我一個人的時候就用它來塗後背,還蠻好用的。」
李如深還是不說話,祝星禾不禁有些忐忑,心想: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片刻後,李如深在雪白的肩頭親了一下,說:「好了。」
「前面我自己塗,」祝星禾說,「你先出去吧。」
李如深卻摟住了他的腰,低聲說:「你不想去我那裡住,那我來你這裡住,可以嗎?」
祝星禾失笑:「你放著市中心的大平層不住,要來住五環外的老破小?你這是沒苦硬吃。」
李如深說:「我只是想每天早上醒來就能看到你,住在哪裡不重要。」
祝星禾心裡是滿滿的甜,李如深想要的也是他想要的,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自己心愛的人真的是一件超級幸福的事,他才初次體驗就已經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