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檀心點頭說了個「好」。
周翊又問,「剛才怎麼了, 她認識你老公?」
江檀心也在他耳邊悄悄說, 「因為在你來之前, 我就已經告訴她我是和老公來J國度蜜月。」
「那你還配合我。」周翊摟著他哧哧笑,明知故問,「這麼愛我啊老婆?」
江檀心瞥他一眼。
這家溫泉酒店是莊園式酒店,占地面積大, 典型的J國建築風格,周翊訂的房間有單獨的湯泉,還有小庭院。
周翊落後了半步,看著江檀心拉開門,看清門內的情況時,扶在拉門上的手一頓。
房間內堆滿了鮮花。
一叢叢開得正艷的紅玫瑰複雜紛繁鋪滿地面,在門開的那一瞬間,濃烈美艷的視覺衝擊和濃郁醇厚的香氣爭先恐後朝門外的人撲過來。
江檀心被撲了滿面,兩秒後才遲鈍轉頭看向周翊。
周翊不知何時單手捧了一大束粉玫瑰,見他回頭勾了勾唇,「蜜月快樂,老婆。」
江檀心看著他,此時眼前捧著花的人在不知不覺間和他記憶中的模樣重合。
在他們分開的那幾年,周翊來看他時總是捧一束含蓄淡雅的粉玫瑰。
後來他去了國外,有次回國回來得不太巧,天下大雨。
江檀心收到他回國的消息去見他的時候,他正舉著傘匆匆忙忙趕來,半邊身體被淋濕,遞到他手中的花卻被呵護得極好,花朵掛著晶瑩剔透的雨露嬌艷欲滴盛放。
江檀心抱到懷裡時,似乎還碰到了周翊殘留在上面的體溫。
——他從周翊這裡接過的每一束粉玫瑰,都是他隱晦的告白。
回憶一閃而過,等江檀心回過神時,他已經接過周翊懷中的花,低頭嗅了嗅,漂亮的臉挨著嬌嫩飽滿的花瓣,然後才抬頭看他,「蜜月快樂,老公。」
周翊低頭親他一口,將行李放在門後,帶他進門。
紅玫瑰鋪就的地毯只留了可供兩人通過的通道,在一片紅中,只有江檀心懷中的是粉的。
「在我設想的求婚方案當中,有一種方案是我在這種環境中向你求婚。」周翊環顧左右,在身邊感慨。
江檀心心情很好,聞言偏頭看他,臉上的笑容有些狡黠,和故意裝出來的無辜,「但是老公,最後你在我床上向我求婚的時候還沒從我身體裡拔出來。」
「…………」周翊一把捂住他的嘴掩耳盜鈴,「噓。」
江檀心雖然被手動閉麥,但兩人都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況。
——周翊向江檀心求婚的時候,他們剛做完一次緩過藥效。
還沒做完一次,灰色床單就已經濕得不成樣,原本鋪得平整無痕的床單也皺得厲害。
周翊最後那幾下又重又深,他很久都沒緩過來,白玉似的下巴沾滿水痕,壓在他頸窩細細哭喘,還不讓他走,只能被抱起來去客廳拿行李箱。
到房間打開,大大小小的錦盒摔了滿床,裡面裝的全是戒指。
「你說得對,心心,」模糊的記憶中,周翊抱著他坐在床邊,打開其中一個盒子,取出裡面的戒指套到他手上,不大不小正正好,「我想和你結婚想瘋了。」
「你十五歲對我笑一下我都在想媽的笑這麼好看你是不是喜歡我,我明天就要和你結婚。」
「你十八歲之後的每年生日,我都不想送你什麼狗屁禮物,我他媽只想把戒指套你手上。」
周翊又打開了一個盒子,將剛才的那枚戒指從他無名指上擼下來扔床上,重新給他套上另一枚戒指,「我他媽戀愛都不想和你談,只想和你結婚,就算是你哥也棒打不了我們這兩隻合法鴛鴦。」
「明天就跟我去領證。」周翊咬牙切齒般貼在他耳邊,每一枚都給他試戴兩秒,然後取下來換上另一枚,「不答應我馬上吊死在你家門口。」
「死了也要纏著你,天天晚上變成鬼來操你。」
「……」
當時江檀心已經失去了基本的思考能力,任他揉搓。
但周翊真正求婚是在他們都清醒之後,單膝跪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將他為江檀心買的第一枚戒指鄭重套到他手指上。
兩人甚至覺都沒睡就穿上衣服去領證了,領完證之後還在車上做了一次。
——「那個時候我看戒指,看到有好看的就買下來,每次都尋思這個好看,這個適合心心,這個心心喜歡。……真的想瘋了。」周翊繼續捂著江檀心的嘴,自顧自低嘆,「結果到最後,還是沒有給你買的第一枚滿意。」
畢竟是買的第一枚,精挑細選了許久,心意和意義都不一樣。
江檀心順勢靠在他懷中,手指放在他無名指上,兩枚婚戒輕輕挨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