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宴離雙腿交疊,氣定神閒,等著季雲暉開口。
季雲暉嘆了口氣,道:「宴離,我們多年兄弟,我好不容易把親弟弟找回來,真是恨不得捧在兜里寵著,生怕他再受一點傷害,如果兄弟我待會說話有不妥的地方,你別介意。」
「你說。」謝宴離喝了一杯。
「你和庭月,什麼時候認識的?」
「昨天。」
季雲暉轉頭怒瞪薛文柏,這廢物,昨晚不是說約謝宴離吃飯的嗎?
薛文柏聳聳肩,池魚也不是這樣殃及的呀。
兄弟都是用來插刀的嗎?
「咳,謝總果然昨晚有艷遇……別說,季總這弟弟真漂亮的沒話說,氣質也好……」
撒鹽,插刀,誰不會,呵!
季雲暉盯著謝宴離,道:「宴離,庭月上個月剛過二十歲生日,他還小不懂事,小孩子心性,喜歡獵奇,難免見色起意,熱情幾天就拋之腦後了……」
他微微一頓,試圖在謝宴離臉上找到反感。
他都用上『見色起意』了,就差沒說謝宴離『以色誘人』了,謝宴離嘴角居然還揚著。
季雲暉的心,又涼了三分。
「宴離,庭月還是個孩子,你們年齡差12歲,論手段他在你面前就是張白紙,論財勢,我季家差得遠,算兄弟我求你,別搭理他,行嗎?」
季雲暉認輸,拱手拜託兄弟。
謝宴離給自己倒了杯酒,灌入口中。
他幽深的眼凌厲如霜雪,冷冷的看了一眼季雲暉,放下酒杯,起身,離開。
沒有說半個字。
季雲暉卻渾身一冷。
薛文柏摸了摸鼻子,幸災樂禍道:「季總,謝總氣得不輕呢,你好像把人得罪了。」
季雲暉苦笑,他容易嗎?
謝宴離沉著臉,靠在車上,抬眸,明月初升,如彎玉,像季庭月笑起來的眉眼。
他連抽了兩根煙,臉色依舊沉黑如墨。
司機匆匆趕來,低聲喚了一聲:「謝總……」
謝宴離鑽進后座,吩咐道:「回老宅。」
車輛平緩的滑出,謝宴離手機亮起,顯示出未讀信息,他打開一看。
白月光:宴離,我哥沒為難你吧?
白月光:你別搭理他,迂腐的很,他什麼都好,就是太把我當小孩了。
白月光:不許不理我,知道嗎?
滿臉的陰翳散去,月光透過車窗照在男人的臉上,清冷中似乎有點暖。
謝宴離逐一回復。
季庭月一上車就發了信息出去,到家了也沒等到回復,正心不在焉的咬著筷子,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