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季庭月突然想起了那天電影院散場後,謝宴離跟他講了很多關於王從文的事,他還說要幫忙顧著點王從文的。
「他最近經常跑A大?」
王從文明明最討厭學習了,怎麼會學得有滋有味。
薛文柏,真有那個魅力?
關樂聳聳肩,道:「是啊,他都快畢業了,畢業作品和論文好像都弄完了,他又沒有找工作的壓力,空閒時間多得很,有空都出去了。」
「行吧,他能學進去,也是好事,我先上課去了。」
季庭月今天的課是室外課,大約十幾個學生,在國畫系展廳集合,然後出發去國博參觀書畫館,以此自由創作一幅國畫。
算是四月的校內寫生作業。
季庭月沒打算在這一整天,進書畫館之前,他跟老師打了招呼,按自己的路線參觀。
對國畫來說,雖然以畫為主,但其實書、畫不分家,畢竟,很多國畫要題字的。
所以,季庭月的書法還不錯,但比起畫工,還是差一點。
他今天來,想多看看書法。
季庭月沒想到會在一幅字前,遇到王從文……以及薛文柏。
那幅字平鋪在玻璃展櫃裡,從側面看過去,王從文整個人很舒展,目光基本盯著展品上,時不時轉頭跟薛柏文說些什麼。
看神態,含著笑意,很輕鬆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在學校的頹廢和面對學習時的怨氣衝天。
至於薛文柏,一身儒雅的打扮,很仔細的聽王從文的每一句話,然後回應。
他負手站在王從文身後一尺的距離。
很微妙,保持了距離,又有種護著的感覺。
季庭月看愣了一瞬,正打算轉身不打擾。
「季小月……」
安靜的博物館裡,王從文的聲音提了幾分音量,但明顯壓著嗓子了。
他激動的朝自己招手。
季庭月只好越過人群上前,走到王從文跟前,親昵拍了一下他的胳臂。
「王小慫,你居然來逛國博書畫館,嘖嘖,真沒想到你有這一天。」季庭月打趣。
王從文乾笑兩聲,道:「薛教授建議我來的,薛教授可厲害了,這裡的每一幅字,他都知道作者的故事,在什麼境遇下,以什麼樣的心情寫下來的……」
季庭月見他提到薛文柏,眼裡全是崇拜和羨慕。
但依舊清澈、明亮。
沒有任何的雜質。
他微微鬆了口氣,轉頭看薛文柏。
薛文柏嘴角含著三分笑意,熱情的打招呼:「小月亮,好巧呀。」